孟轻晗没看到他两只眼里装载的恶意, 当然,她在钟繁yin这儿把仇恨值早就拉满了, 也不在乎多点少点。
她看着岁桉被经纪人带走,才把那杯下了东西的酒放到钟繁yin跟前,“喝了吧。”
钟繁yin:“……”
他转脸就朝着钟宜声撒泼:“钟宜声,你管不管她?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她这么羞辱我?”
比起这边的刀光剑影,卡座那边显得岁月静好,一派祥和,钟宜声突然被拉进战场,稍稍愣了愣。
不过她习惯性的忽视了钟繁yin,目光转向孟轻晗。
金碧辉煌再怎么高级也只是个娱乐场所,张牙舞爪的舞台灯光扑朔迷离的行走在厅内,唯有一盏厚重的花灯立在台前,光圈狡诈的晕开,揽住孟轻晗的一半身体。
流光溢影衬的这里吵闹至极,但是她却觉得,孟轻晗那种极致的坦诚是一种别样的沉静。
钟繁yin好像又说了什么,她没听。
她浑身上下都快要长出眼睛,她的所有视线都只为一道风景停留。
如果是从前…孟轻晗应该会厌烦的转过头,斥责她的注视。
但是这一次,她与她视线相对。
孟轻晗用眼神鼓舞她,对她做口型:“骂他!!!”
钟宜声:“……?”
孟轻晗无声叹息,走过去挡在她身前,对钟繁yin道:“回去穿你的开裆裤去 ,死巨婴!”
她闷着气,无奈的把钟宜声带出金碧辉煌。
她们身后,钟繁yin和他的一众亲朋好友全都沉默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问:“繁yin哥,这……是你们家的相处模式吗?有点…开放。”
钟繁yin重重踹了一下桌子。
*
在车上,孟轻晗紧紧盯着身侧的钟宜声。
钟宜声难耐的挪了挪位置,扭头看了她一眼,又往旁边挪了一下。
孟轻晗:“……我们要不要帮帮岁桉,她这明显是被钟繁yinPUA了。”
钟宜声:“……怎么帮。”她面露疑惑。
孟轻晗:“把他送去化学阉割。”
她现在的表情就像是学问高深的老师讲解一道压轴难题的答案,十分认真。
钟宜声道:“…如果法律允许的话。”
孟轻晗:“说实话,你有没有从中悟出些什么道理?”
比如以后钟繁yin再对她大呼小叫,就把他卖给老黑奴!
钟宜声:“???”
她不太明白,在这个场合…这些人…需要悟出什么。
想了想,她说:“对你好。”
孟轻晗:“?”
钟宜声解释:“钟繁yin对岁桉不好,我不是他。”
孟轻晗微怔。
她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钟月明那姐弟俩会这么猖狂了,钟宜声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过,对于他们的挑衅和伤害,钟宜声都是冷处理,长此以往,那姐弟俩还以为她软弱可欺,所以变本加厉。
虽说冷静自持是一项美好的品质,但是也要看用在什么人身上,那种回收站都不收的垃圾就算了。
“钟小姐,你不能总是退让,知道我为什么带你过来吗,就是让你看看岁桉。她喜欢钟繁yin,但是钟繁yin偏偏践踏她的真心,把她当保姆一样使唤就算了,将来如果他遇到什么困难,很可能把她打包一下就卖掉了。你听懂了吗?”
孟轻晗侧身,手肘抵住椅背,双目将她紧锁住,“谁伤害你,你就反击!不管是谁!哪怕是我。”
因为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度被剧情系统控制。
在清醒的这段时间里,她很喜欢跟钟宜声相处。只要一想到她被控制时对钟宜声做过的那些事,她就觉得愧疚。
钟宜声却没有任何想追究的意思。
无言半响。
钟宜声:“你希望我怎么做?”
孟轻晗的双眼亮起来:“跟我学就对了,他骂你,你加倍骂回去,骂不过就喊我,我们两个一起上。他要是敢对你动手,我先给他一套神龙组合拳,再原地装伤员,到时候你就打电话报警,咱们把他送进局子里踩缝纫机!”
钟宜声:“………………”
孟轻晗看她沉着的面色,有点着急了:“你别觉得我卑鄙,他不但是你弟弟,还是个男人,手里那劲儿可不小,当他动手那一刻就已经不是个人了,反正我……”
要尽快把钟繁yin送进去踩缝纫机,不然她不放心。
她纠结的情绪牵动五官,鼻眼皱起,面相颇有几分狰狞。
仲夏收尾,大半个城市的花都开败了,时不时下点小雨浇润土地,卷起扑鼻的土壤香味,闷闷的。
钟宜声说:“好。”
见她终于被自己邪恶的想法同化,孟轻晗欣喜,终于坐端正。
快到家时,孟轻晗还在看手机。
钟宜声扯了扯她的袖子,“到了。”
孟轻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