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衣觉得这个地址好像有点熟悉,但没有多想,回道:“感谢,有劳了。”
那人闻言又施一礼,之后飞檐走壁,很快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连衣被官府衙吏拉上岸时,窄街上只剩下五六个还能站着的护卫,旁边则押着三四个还活着的黑衣刺客,其余刺客皆已击杀。
而后面来帮忙的蒙面客们,除了地上牺牲掉的两人,其他皆已藏的销声匿迹,无处可寻。
后来一路上连衣身边不是衙吏便是大夫,她想和书城探讨下这伙人的事情,却硬是没有找到机会和书城单独说话。
书城似乎也有些事情要禀告,一直都心事重重。
这会送完知镇大人,两人都有默契地吩咐奴仆关好门窗,好交流下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
连衣想着今天看到的那些蒙面客,还未说话,书城却急的先开了口:“公子,属下有急事要禀告。”
连衣回神,看着书城:“什么事,你说。”
书城的脑袋俯地更低,声线沉肃着压低声音道:“下午,福伯传来消息,说公子的坟被人动了。”
“什么!”连衣诧异地站了起来,狠扯了下肚子的伤口,疼的声音都有点发颤,“哥哥的坟被人动了?是谁动的?怎么动的?”
书城赶紧伸手去扶连衣,面色冷青道:“还不知是谁,但公子的坟确确实实被挖了。”
“福伯说,这几日天色冷了,他怕祖坟那处落叶太多,冷了先辈和公子,昨日便带着两个小厮,想将落叶扫扫,顺便处理些新长的藤草。”
“谁知他为公子扫墓时,却发现公子坟墓周围多了一些新土,他便将上层的土拨开一些,发现底处的土依旧是新土混着旧土,可见公子的坟近日被人动过。”
连衣脸色白了两分,捂着肚子的伤口急道:“那哥哥的尸骨可还在?可丢了些什么?”
“没丢。”书城摇了摇头,“福伯将这事告诉了老夫人,老夫人便带着家里签了死契的仆从将公子的坟挖开。”
“公子的棺椁确实被人打开过,但公子的尸骨未丢,陪葬之物也都还在。”
书城说完,声音又往下敛了敛:“所以老夫人让属下提醒公子,开棺的人多半不是贼。”
连衣的心口凉了半截,面露凝重地扶着书城的手坐下:“我们应该是暴露了,看来要有一场硬仗要打。”
周氏的暗示说的不明显,但连衣却已经明白这里面的厉害关系。
意思就是说,如果开棺的不是盗墓贼,阮林一的尸骨又未丢,那么多半是为了确认阮连衣的身份而来。
那人开了棺,带个会看骨的人来,虽然不能确认棺椁主人的身份,但却可以知道那躺着已经化成白骨是个男性。
如此,连衣女子的身份便暴露了。
不过连衣冷静下来想想,倒也未必濒临绝境。
因为福伯发现阮林一的坟被动,到现在书城传来消息,时间已经过去快要两天,也就是说,挖坟的人至少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两天以上。
但这段时间里,她这头除了被刺杀过一趟,并没有其他事情发生。
换个角度来说就是,阮家当家人是女子这件事情,一旦曝光,阮家就是可诛九族的欺君之罪。
如果这人想要杀她,根本不需要绕这一圈来刺杀,直接将这事通报皇城,把她一抓,验明正身,便可将整个阮家直接覆灭。
可目前皇城并无动静,可见这人暂时还不想直接动阮家,或者说他被什么条件牵制,暂时还不能或者不敢动阮家以及她。
如此看着,她就还有时间与机会探知接下来的事情,甚至化险为夷。
想通这些,连衣悬起的心总算稍稍安定,思来想去,她决定先将此事按下,等舒清晚醒了,再和舒清晚商量应付的对策。
而且当务之急,还是先将眼前的事情处理清楚,才能尽快赶回城区,想办法应对接下来可能扑来的狂风暴雨。
连衣捋着思绪,便问:“书城,贾家之事你知道了吗?”
“属下已经听费掌柜说过了。”书城回道,“阿洲也将贾府内的事情告诉了我。”
“行,那我就不用重复一遍了。”连衣蹙着眉看向书城,怀疑道,“我觉得,这个贾家肯定有问题,之前不依不饶,现在却这么好说话,事出反常必有妖,你有空帮我查查贾家的各种关系网以及背景,最好是越快越好。”
书城应了一声后,连衣又想起福寿行的下毒之人:“罗管事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书城如实回答:“公子真是料事如神,罗管事的女儿果然有问题。”
连衣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怎么说?”
书城将来龙去脉一并倒出:“罗管事的女儿后来被耍杂技的人捡走,跟着走街串巷,长大后被罗管事认回,但他不敢告诉他娘子,便私下里养着,后来嫁给了城区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是李家的家生仆从,她嫁的那人便是李家别苑的看护管事。”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