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剑蜷曲包围,她用力一拉,拔出刺客穿透她肩膀的剑的同时,也硬生生切断了对方的小腿。
确定对方已经无法逃脱,舒清晚不顾肩上潺潺往外流血的伤口,掉头直奔连衣的方向而去。
可她一转头看到的是,连衣主动将剑穿过自己的身体,又徒手抓上白刃,那手上鲜血淋漓的样子,仿佛将她心脏猛的撕成两半,疼的她肝肠寸断般叫了声“连儿”,紧跟着连衣不顾一切地没入了水面。
她确认阮连衣已经逝世的第三年,查出了阮连衣怕水之事,明明知道阮连衣已经不在世上,她却傻愣愣地还是去学了水下的本事。
她心里自以为学会游水,就弥补了缺憾。
甚至奢望地自我安慰,如果阮连衣还活着,将来若是不小心落了水,她也能第一时间相救。
但自从确认阮连衣真的还活着的时候,她无时无刻不在祈祷她这水下功夫永远没有可用之处。
可总是事与愿违,她越是担心连衣落水,而连衣更是无所幸免。
这次的连衣,更是被剑贯穿,满身是血地带着剑落水,定格成舒清晚这辈子最害怕看到的场景。
舒清晚心慌地手脚战栗,更是忘了如何游泳,被呛好几口河水,但她顾不上均匀呼吸,只知道朝着连衣落水的地方拼命划去,然后逼着自己不停往下沉。
水流虽未多么湍急,但水下找人亦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特别是水里不停翻涌出来的鲜血,将河水搅的模糊不清,根本看不到目光一米之外的东西。
舒清晚沉到河底,胸腔里的空气耗到所剩无几,还因为前面的几下呛水,整个人越发窒息,她不得已只好先顺着水流浮出水面。
她浮出深喘了一口气,就看到不远处的水面也冒出书城的脑袋,她颤着声音道:“连儿呢?”
书城面色凝重地抿了下唇,再次矮身扎进水里。
舒清晚来不及多呼吸两口,也跟着沉入水面,看到水里越染越深的血红,舒清晚记忆中那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出现的恶梦画面再次冲到了眼前。
那梦里阮连衣躺在墙角下,被刺客贯穿胸膛,满身血红,那眼里逐渐漫上的灰败爬上舒清晚的心头,将舒清晚的心勒的喘不上气来。
突然那画面里连衣的身下涌出无数的血水,越漫越多,那场景与连衣落水前的模样重叠,变成巨大的梦魇,欲将她的意识吞没。
舒清晚的手脚不可抑制地更加颤抖,脸上的血色退尽,身上的温度也跟着一点一点抽离。
她想开口再叫一叫连衣,但喉咙被莫名的东西堵着,她一句话也叫不出来。
岸上的战斗已经结束,后面来的蒙面客们,除了留下几人看守抓住的刺客,其余之人也都陆续投到河里找人。
舒清晚压制着脑中的恐惧,撑着最后的意识摸索着找了片刻,正准备换个方向,突然衣摆一重,仿似被什么勾住。
她伸手一摸,竟然是一只毫无温度的手。
纵然水浑的她看不到手的主人,但她就是知道这只手是属于连衣的。
这手曾经无数次被她小心翼翼地包在手心里,疼着暖着,尽管现在被水侵蚀地摸不出温度,但她也能第一时间知道这手来自她的心爱之人。
舒清晚顺着那手往下沉了点距离,顺势抱着连衣的腰往上游去。
但连衣的双腿似乎被什么卡住,两人挣扎了好半晌,都无法挣脱开继续往上游。
连衣原本想提醒下舒清晚帮她沉到底处看看情况,但舒清晚不知是什么情况,只知道抱着她拼命往上冲。
好在连衣又猛力挣扎了几下,底下的钳制终于松开,她抱着舒清晚终于一起浮出了水面。
两人往岸边游了点距离,连衣咳了几声,只来得及深呼吸一下,就被舒清晚猛的用力抱进怀里。
舒清晚抱着她越抱越紧,仿佛要将她压进自己的身体里,嘴里还似梦呓般对她的名字念念有词:“连儿,连儿,连儿......”
连衣刚开始还虚弱地应了几声“我在”,可舒清晚根本没有被她的言语安慰到,反而越勒越深。
“晚晚我......咳咳!我快呼吸不过来了。”连衣挣扎着去推舒清晚,奈何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我没有......没有被水淹死,就要被你勒......勒死了晚晚......”
舒清晚对连衣的话仿若未闻,依旧越箍越紧,直勒的连衣的骨头都疼了起来。
好在此时书城刚好也浮了出来,连衣赶紧用最后的力气喊道:“书城,快帮我掰开晚晚,我......我不行了,我肚子上的伤口......好疼,要要要窒息了......”
旁边帮忙搜救的蒙面客也围了过来,大家手忙脚乱地帮忙连衣将舒清晚掰开。
但舒清晚仿似将连衣当做救命的浮木一般,紧紧地箍在怀里,怎么掰都不愿松开,那架势仿佛别人要抢走她的心爱之物一般。
最后她还是抵不过众人的力量,被强硬地从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