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穿一辈子白T恤也抵不了的价格。
郁溪忽然问:“你是叫舒星么?”她扯起嘴角笑了笑:“你不会也是骗我的吧?”
舒星低头,直接从包里拿出身份证放桌上,推到郁溪面前。
舒星说:“要不要我再郑重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舒星,女,二十二岁,家住邶城斜烟巷332号。”
她轻声说:“郁溪,我没有骗你。”
郁溪又笑了笑,也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什么。她问舒星:“你要给我什么东西?”
舒星从包里拿出一个透明亚克力相框,推到郁溪面前。
郁溪低头去看。
那是只生长在祝镇山间的小花,淡淡的黄,花瓣一点点大,细而长的花蕊,有一种山间滋养的质朴的美。
郁溪本以为那是最常见的一种花,没想到离开祝镇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记得这花么?”舒星问她。
郁溪以为舒星是问,记不记得这花是祝镇的特色,刚想说记得,就听舒星说:“有一天我们一起上山写生,我摘了这花别你耳边来,想起来了么?”
郁溪一怔。
舒星这么一说,她才恍然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花好像在她下山路上,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她也没管,却没想到被舒星好好收着,做成了标本放在相框里。
“送你。”舒星笑着说:“不过你别有什么负担,我就是想我们都在邶城,以后偶尔见个面聊聊天,挺好的。”
那一刻郁溪有点愧疚。
那是一种被伤害之后,才发现自己曾无意伤人而生出的愧疚。
舒星看着她的眼神里,有一种她熟悉的小心翼翼。
而那种小心翼翼,是她在面对江依时也曾生出的。
只不过江依狠狠玩了她。
郁溪以前是直愣愣的性子,直来直去不懂得留转圜的余地,很多时候也没想过该怎么照顾对方的情绪,直到被江依伤个彻底,她才发现,以前是不是对舒星太残忍。
比如当年,舒星只是想要她留个手机号而已,很难吗?
郁溪把桌面上的标本相框收起来,很诚挚的对舒星说:“我会好好收着的。”甚至还主动问了舒星一句:“要加微信么?”
舒星笑着说:“好啊。”
两人扫码的时候郁溪问舒星:“你怎么有我手机号的?”
舒星说:“我有一闺蜜的闺蜜,跟你一个校区的,无意间聊到邶航有个学霸从英国当交换生回来了,我听了名字才知道是你。”她夸郁溪:“厉害啊。”
郁溪摇头:“运气好罢了。”
喝完咖啡,郁溪背着双肩包离开,舒星说自己晚点再走,坐在原处看着郁溪的背影,刚加完郁溪微信的手机,一下一下轻敲桌面。
她想:这么看来,是不是她的演技,比木头美人江依还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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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溪回到宿舍,从包里把小花标本掏出来往书桌放时,刚好孟辰辰洗完脸回宿舍。
“这什么?还挺好看。”她瞄着郁溪桌上。
“花的标本。”郁溪说:“一种祝镇才有的野花。”
“你不是从来对花花草草不感兴趣么?”舒星觉得奇了怪了:“啊我知道了!是不是t……”
她刚说出半个音节,又硬生生把那句话吞了回去。
因为想到郁溪今早的眼神,觉得郁溪肯定不愿她再提起桃花眼姐姐。
郁溪知道她想说什么,摇摇头:“不是她,是一个朋友。”
完了完了,郁溪连桃花眼姐姐的名字都不愿意提了。
果然接着郁溪说:“你以后能不能不提她了?我不想提。”
孟辰辰火速点头,又小心的问:“你找到她了?你们吵架了?”
郁溪扯起嘴角嘲讽的笑了笑。
吵架,她配么?
她在暗夜无人的街上一阵疯跑,也只能得到江依远远离去的一个车影。
江依怎么会跟她吵架?
她只是江依用来体验角色的世界里,一块小小的拼图而已。
到现在,江依怕是早都忘了她叫什么吧。
郁溪淡笑着对孟辰辰说:“没吵架,但我以后都不想再提这个人了。”
孟辰辰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郁溪这个笑让她狠狠心疼了一下,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舍得美女伤心呢?她立马承诺:“好!不提不提!郁溪你别难过,桃花眼这个狗东西……”
郁溪立马看了她一眼。
孟辰辰噤声。
不是说闺蜜失恋以后、跟闺蜜一起骂对方是最好的解药么?怎么她提也不是、骂也不是?
她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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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郁溪在图书馆对着公式咬笔头的时候。
江依刚结束完一场电影宣传访谈,那女主持人挺有名的,以问题犀利不留情面著称,不过江依跟她聊得还算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