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快点办完事,来见你。
“呀,你不要乱动。”尹平绿忽然道。
李遇程却已经从赵夜阑眼前拿起了那根木簪,仔细打量道:“这什么丑东西,一点都不值钱。”
赵夜阑一脚踹过去,将簪子夺过来:“做你自己的事去。”
李遇程搓搓大腿,委屈道:“怎么了嘛,你平时不也只穿金戴银的,我就不信你还会戴这破簪——呃……”
李遇程看着他云淡风轻地将簪子戴上,缓缓张大了嘴:“你是被穷鬼附身了吗?”
“穷侈极奢要不得。”赵夜阑一本正经地教育傻子。
李遇程:“我信了你个鬼,你说这话……有半点可信力吗?你先把你这一身昂贵的行头去了先!”
尹平绿低头笑了笑,又问起正事:“接下来是不是要去打探一下尹府的情况了?可是该以什么理由进去呢?直接拜访会被拒绝吧?”
“尹府会来下拜帖的。”赵夜阑指了指看账目看得头昏脑涨的李遇程,低声说,“你可能还不知道,这傻小子的亲爹可是右相。”
尹平绿讶然:“那倒是真没看出来。”
李遇程:“……喂!你们能不能小点声!我什么都听得见!”
傍晚时分,尹府果然派人来邀请李遇程了。前些时日对他爱答不理,今日才想起他右相之子的身份,用来打探京城消息和寻求帮助最好不过了。
李遇程轮为座上宾,好生威风,还扬言一定要带着好兄弟瞧瞧他的样子,赵夜阑一言不发地配合他的表演。
而“付谦”其实也是尹府邀请的对象,毕竟是大理寺卿的儿子,应该能打探出更多的消息。
两人一进府,尹知府便带着一众人上前迎接。此行尹平绿没法跟过来,只大概跟他们说了下哪些人的关键特征。
赵夜阑暗中打量了一圈,发现尹知府的两个亲弟弟,和几个女婿都来了,阵仗挺大啊。
餐桌上可比上次宴请燕明庭时丰盛多了,许是为了给燕明庭留下克俭的印象,又或者是为了迎合这二人的纨绔习惯,总之,饭菜很不错,但一同进食的人就让人心情不佳了。
吃饭,也讲究个心情。
他与这么大一群歪瓜裂枣同桌,把李遇程都衬得清秀起来了,真是食欲顿失。
“付公子怎么不用菜?是不是不合口味?”对面的男人笑眯眯地问。
赵夜阑垂下眼睛,一旁的李遇程回道:“嗐,他只是想……想家了。”
赵夜阑睨了他一眼,李遇程嘿嘿一笑。
“想家也是正常的,付公子打算何时回京城啊?”那男人接话道,“出来玩一趟,家里也该担心你了。只是最近这阵子,付大人可能会忙起来,顾不上你,不如就再在淮州玩一段时间吧。”
赵夜阑笑了笑:“他每天都很忙,我都习惯了。”
“大理寺的案子这么多吗?”
“嗯,不仅多,还都是重案,这大理寺几乎是有进无出了。”赵夜阑轻描淡写地说完,在座人都变了变脸色。
尹知府稳住呼吸,笑道:“这两日巡抚一案可是已经移交到大理寺去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与京城隔得这么远,你们都不知道的消息,我怎么会知道?”
尹知府其实是想打听到底是在大理寺和刑部问审,还是还会派人来江南彻查,不过见他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只好又将目标转向李遇程,与他喝了好几杯酒,才苦口婆心地拍拍他的肩膀:“贤侄啊,说来也惭愧,若不是我那女儿年纪不相仿,咱俩说不定也能成翁婿了。有件事我得跟你透个底,巡抚虽娶了我大女儿,可平日里却鲜少来往,他办得这糊涂事,我们是一点也不知情啊!你看看,能不能让你爹帮忙说说话?”
李遇程看了赵夜阑一眼,按照赵夜阑的指示,敷衍道:“这事你跟我说也没用啊,既然没有任何干系,那就等查明真相就行了。”
其他人又轮番开始示好和套话,这时外面有人喊道:“燕将军来了!”
众人一惊,齐齐看向大门口,就见燕明庭大步跨进大门,直奔大堂,风尘仆仆地来到他们面前。
赵夜阑也有些诧异,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
“将军,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尹知府吓了一跳,连忙叫人加张凳子。
“不用麻烦了,挤一挤就成。”燕明庭一脚挤进赵夜阑和李遇程中间,然后坐了下去。
李遇程身体一歪,就从旁边栽了下去,而后在大家揶揄的视线里,故作镇定地站起来:“还是加张凳子吧,我屁股大。”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唯有尹知府神色诡异,在那二人之间打量了一圈,越发笃定他们在偷偷行断袖之事!
庆幸的是,他在中元节那晚已经派人去京城打听付谦的消息了,很快就能得到结论,届时他就有了燕明庭的把柄,兴许能逃过一劫。
“燕将军,你深夜来访,可是有要事?”有人问道。
“我听说你们在设宴,正好肚子饿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