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吃不吃这些?”赵夜阑指着带回来的大鱼大rou问道。
“不,我就要糖葫芦。”
“什么毛病?”赵夜阑顺手拆开旁边的一个纸袋子,里面恰好是几根糖葫芦,便悉数给了他,“拿去吧。”
燕明庭满意了,拿着糖葫芦走到一边,听见赵夜阑召集所有的下人,把那些大鱼大rou都分了下去。
燕明庭:“?”
最后,燕明庭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看着下人们鱼rou鸡丝吃得好开心,后悔不迭。
“你今儿是怎么了?”燕明庭禁不住问道。
“一不留神买多了,放久了也要腐臭,不如叫大家都尝一尝。”赵夜阑道。
燕明庭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可是接下来几天,赵夜阑都有些反常。
先是花大价钱给府里添置了好些物件,桌椅换成了上好的花梨木,木制屏风替换成了琉璃的,院里的杂草都拔了,鸡圈的篱笆修补了,鱼塘里也扔了些锦鲤,连“红烧”都有专属的特大笼子了,看样子是恨不得把将军府整个重新翻修一遍。
“不対劲,很不対劲。”燕明庭站在大堂内,看着又外出去采买的赵夜阑,微微眯起眼睛,问一旁的覃管家,“他这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这还不明白吗?”覃管家笑得一脸欢喜,“大人这明显是在为你的生辰做准备啊,大方修葺府邸,不就为了让你住的舒心吗?”
“那他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给你的贺礼吧,毕竟头一次为你庆生,拿不准主意,便多买一些嘛。”
燕明庭恍然大悟地点头,竖了个大拇指:“还是覃叔看得通透。”
覃管家笑呵呵地摸着胡子,刚神气了一会,就拿起扫帚去清扫府邸了。
“対了,覃叔,你去西边收拾一间厢房出来。”燕明庭想起另外一件事。
“谁要用?”
“也不知道用不用得上,先备着吧。”
昨日他收到了钟越红的信件,按照路程,快的话也就这两日才到达边关,所以这封信是在路上的驿站里写的。信中简要说了几句路上的事,随后才提到她在驿站碰见了左冉。
左冉独自一人往京中赶来,说是要来找将军,却行色匆忙,连口水都没喝一口,就快马加鞭赶路去了。
钟越红也没能问出缘由,只知是出事了,便赶忙写信寄到京中来,事先通知一声。
如果是昼夜不停赶路的话,左冉应当与信件抵达的时间差不多。不管出了什么事,一见便知。
临近晚膳时分,赵夜阑还没有回来。燕明庭走到大门外张望了一会,一个男人跑到他跟前问道:“请问燕将军在府上吗?”
“我就是。”
“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男人递给他一封信,然后就跑了。
燕明庭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个地址,他将信揣好,沿着僻静的小路行走,来到了一个农家小院前,按照信中指示,他接连扣了五声门,房门才打开。
燕明庭看向开门的小高,道:“什么事?”
“里面请。”小高示意他赶紧进去,然后守在门口。
燕明庭将信拿出来,朝桌边的人走去,随后放到他面前:“这么大费周章地叫我来这里,是出什么事了?”
“无事就不能喊你出来了?”赵夜阑反问道。
“自然是可以的。”燕明庭笑了笑,在他旁边坐下后环顾一圈。屋内只点了一支蜡烛,环境有些昏暗,他只好将椅子往旁边挪一点,方便看清楚赵夜阑的脸。
赵夜阑侧过头,他不偏不倚地回视,龇牙一笑:“特地跑到这里来见面,到底所谓何事啊?”
“给你介绍位朋友。”
“朋友?谁啊?”
话音刚落,门外又响起了不轻不重的五道敲门声,小高透过窗子往外瞧了一眼,才打开门。
燕明庭疑惑地看向大门口,一时没看清,待対方走进来后,才瞠目结舌地指着来人,半晌说不出话。
来人似乎也没想到还有旁人在,原地怔了一下,才疑惑地看向赵夜阑:“将军怎么在此?”
“无妨,进来吧。”赵夜阑道。
“是。”来人收敛起惊讶的神情,镇定地走过来,在他另一侧坐下,恰巧与燕明庭面対面。
这下完全看清他的相貌了,燕明庭难掩内心的惊讶,大惊失色道:“阚川?!”
“燕将军,久仰,早就想登门拜访,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却不想是在这里与你会面。”阚川微微一笑,言谈举止间和赵夜阑还有几分相似,一看便是耳濡目染,又或者同道中人。
“你、你们……不是针锋相対吗?”燕明庭震惊得久久不能回神。
不怪他压根没往此处想,他从回京后,头一次和赵夜阑一起上朝,便亲眼目睹了阚川请求废除赵夜阑的官职,又从百官口中得知这两人朝堂上经常发生口舌之辩,即使赵夜阑去了翰林院,也时不时被阚川反复提及鞭挞。
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