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琅已经习惯墨渊无时无刻的嘲讽,把最后一口包子咽进肚子,凤眸一弯,“是师弟选的地方好。”
这院子住着又舒心又宽敞,还没有人打扰,简直舒服得要命。
昨天太阳好,他还把软榻搬到院子里,晒着太阳睡了一觉。睡醒后,慢悠悠地遛到夜市上逛了一圈,突然觉得这日子有点美得没边。
前提条件是,墨渊不找事。
墨渊冷嗤一声,对段琅的奉承极为不屑,看了三只小的一眼,“你们三个留在这里。你和我一起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命令没头没尾的,段琅眨巴了下眼,“师弟,我们要去哪?”
墨渊迈开腿往院外走。
“你问这么多废话有用吗?”
段琅:“.....”修为高了不起等哪天我分神期的时候,你再说这句话试试。
他不爽地翻了个白眼,对凤啾啾叮嘱道:“不要出去乱跑,也不要出去惹事,知道吗?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现在凤啾啾这三只小的,是和他们同伙,万一沾上人命,惹了其他的是非,因果也要算到他和墨渊头上。
凤啾啾眼睛本来在骨碌碌地转,听完段琅的话,瞬间驀了下来。
“知道了。”
段琅又往桌子上扔了一瓶辟谷丹,叮嘱它们饿了就吃后,匆忙跟了上去。
他本以为墨渊已经出了客栈,结果刚走出客栈和后院间隔的影墙,就看到墨渊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暗沉墨眸静静静望着客栈大厅的一角。
段琅顺着他的视线,发现他看的是一个年逾半百的说书先生。
此时,那说书先生正在讲故事。
“要说咱们奉天城百年间排得上名号的美人,非首富月家月簪白莫数。这月簪白有多漂亮呢,据说啊,当年求亲的人,从奉天城南城门一直排到郊外十里。据说就连当时皇宫那一位,都想要娶她为妃。”
客栈里的人听到这里,立马开始窃窃私语。
“那个月簪白真那么美吗?”
“怎么不美?!现在还到处有她的画像呢。”
“画能看出来什么,全都美化了!”
“我祖nainai当年就是服侍过月家的人,说那画没有画出月簪白一分一毫的美貌。”
说书先生还在继续,“可偏偏这月簪白谁也看不上,却看到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个书生,还非对方不嫁。本来才子佳人,也算一通佳话。可谁知.....”
说到这里,说书先生一顿,拿起桌子的茶慢慢饮了起来。
段琅见墨渊走过去,往说书先生面前的盘子里扔了一块碎银。
说书先生心中一喜,抬起头,正在道谢,却被墨渊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说话都变得不利索。
“谢谢客客馆......”
墨渊不悦地皱眉,“继续。”
他不皱眉还好,一皱眉,浑身散发的冰寒更重,偌大的客栈瞬间变成了寒窖。
段琅:“......”
如果不是你掏了钱,我会怀疑你在威胁人家,你晓得吗?
说书先生快被吓哭了,见墨渊不耐地看了他一眼,浑身一激灵,哆哆嗦嗦地继续开了口。
只是被吓狠了,说话特别不连贯。
“话说那月家小姐爱上这落魄书生后竟然不顾家人反对,和他暗度陈仓.....有了夫妻之实还.....
还怀了孩子......”
“正当这月簪白为这孩子欢喜不已的时候,那书生却不见可怜那月簪白不死心,死活要等他回
来,之后被月家人厌弃,丢到庄子自生自灭去了......”
段琅:“......”
这说书先生技术不过关,明明挺Jing彩的故事被他讲的干巴巴不说,听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
他抬头看向墨渊,见他在面无表情地盯着说书先生,墨眸晦暗不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等好说书先生讲完,他就迈开腿走了出去。
段琅给了说书先生一个同情的眼神,追上去,凤眸一转,笑着道:“师弟,你可饿了。我听说这奉天城有一家酒楼,名字叫做食知味,菜肴十分不错,不如我们去尝尝?”
墨渊脚步猛地一停,撩起眼皮看向他,“在哪?”
段琅本来对去食知味这件事不报希望,听到墨渊突然的问题,不由一愣,“什么?”
墨渊面色一Yin,“食知味。”
段琅:“......”
他惊愕地道:“师弟你要去?”
别怪他会如此惊讶,因为在他和墨渊相处的时间里,感觉这货除了虐他、搞他、讥讽他之后,最感兴趣地事情就是打坐,平日里都是靠辟谷丹续命,唯有的几次吃东西,都是在特殊情况下。
只除了来奉天城那天,好尊绛贵地吃了个包子,还差点拿他的手当下酒菜。
难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说,他在小院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