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本就是真真假假,王妃何必介怀?”
我介怀个锤子!
哪怕心想着开口怼回去,可刚刚发生的事情还是让他对顾潇心生惧意,轻易不敢开口咒骂。
万一自己真要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顾潇一生气,随手将自己捏死了怎么办?
到时自己的下场肯定特别惨,估计就是破草席卷着尸身被扔去乱葬岗喂秃鹰。
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贺子凡忍不住低声询问道:“王爷打算如何处置我?”
贺子凡可不觉得顾潇选择在他面前撕破伪装是件好事。
这意味顾潇把他拖上了贼船,将彼此绑定在了一起,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
顾潇隐忍多年,暗中图谋之事只大不小。若事成还好,万一事情败露,别说是他,恐怕就连贺府都保不住。
细长的睫毛遮住了暗沉的眸色,沉默片刻后,顾潇给出了答案。
“放心,本王答应过贺大将军要照顾好你。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待在王府,别没事别净给本王添乱,本王不会怎么着你。”敛去怒意,顾潇语气平静道。
贺子凡敏锐的察觉到话中之意,一脸惊诧道:“王爷的意思是,家父早就知道您的计划,还暗地里跟王爷您做了笔交易,目的是为了保护我?”
这事顾潇压根没打算瞒着他。
大婚前,他跟贺子凡私下里曾见过一面,当面把事情都跟他说清了。
谁成想后来竟遇到了刺客,贺子凡失忆了不说还性格大变。后面陆续折腾出这么多事来,才让他彻底失了耐心。
想着把事情把事情跟他说清楚,或许他会变得老实本分些,让自己不至于那么头疼。
可惜,他还不够了解贺子凡,或者说他不够了解失忆之后的贺子凡。
刚开始因为顾潇那一通恐吓,贺子凡确实对顾潇心怀惧意,打算夹紧尾巴做人,免得被顾潇整死。
然而顾潇却告诉他,自己亲爹跟他做了笔交易,要他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也就是说,贺府早就已经跟夙王府绑在了一块儿了,而顾潇就是亲爹给他找的‘靠山’!
有这层关系在,他想只要自己做的不太过分,顾潇肯定不会弄死自己。说不定遇到危险了,还要想办法保护自己。
背靠大树好乘凉,贺子凡心里美滋滋,面上却不显分毫。
眼下‘靠山’还生着气,自己总不好继续刺激他,还是装的乖巧一点比较好。
“王爷放心,既然王爷看不惯我去喝花酒,那我就不去了。”贺子凡一脸乖巧,似乎真的迷途知返,不打算继续寻花问柳了。
顾潇心里有怀疑,但看他又不像说谎的样子,一时间也拿不准他是真心悔改,还是在想办法糊弄他。想着他毕竟还小,指不定刚才自己这么一吓,心思就真的收敛了。
“王妃最好说到做到,不然本王动不了王妃,但王妃身边儿伺候的这些人,怕是一个都逃不掉。”哪怕心里决定在信他一次,离开前顾潇依旧留下了警告。
顾潇出了卧房直接去了书房,贞王那边马上就要进入最后的关键阶段了,这段时间他其实也很忙。
确定顾潇离开后,贺子凡立即将静秋她们叫了进来。
看见主子完好无损,身上也没有什么暧昧不明的印记,静秋和焕春相视一眼,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
贺子凡压根没注意到她们的小心思,满心想着的都是顾潇刚刚说过的话。
“你们可知父亲和王爷的关系如何?”怕顾潇趁自己失忆忽悠他,保险起见他觉得还是得问问自己手底下的人。
许是没想到自家少爷会如此问,三人愣了一下,还是贺易最先答道:“将军和王爷的关系算是师生之谊,皇后娘娘在世时为王爷准备了文武先生,其中武先生就是将军。皇后娘娘薨逝,将军被派遣到边关,这一去就是十年。后来将军因腿伤回京调养,王爷便时不时的上门请教,将军顾念师徒之情一直没有拒绝。”
比起院里的丫鬟,贺易这将军府的半个养子反而知道的更多。
原先的贺子凡内向孤僻,贺大将军又有腿疾在身,有些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便交由贺易出面打理。所以,某些方面贺易知道的远比贺子凡要多得多。
贺子凡似乎也觉察到了这点,吩咐静秋和焕春退下后,留下贺易密谈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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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来临,贺子凡临摹完魏孺布置的课业,吩咐下人备水沐浴。
舒舒服服的泡着澡,贺子凡随口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仔细一听便能听出,这是花楼花娘们平日里经常唱的小曲儿。
顾潇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屏风后面正一边沐浴,一边哼着小曲儿的贺子凡。
在烛光的照耀下,绣着山水的屏风上映着贺子凡的影子,透过屏风甚至能看到他圆润的肩膀和Jing致的锁骨。
“谁。”
陌生又火热的视线让正在沐浴之人心生警惕,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