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下巴,贺子凡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原来是这样,既是福伯安排的,那就这样吧。”
莫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贺子凡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住的仍是原来的屋子,而顾潇早被他想方设法弄去了厢房,此刻怕是已经睡了。
贺子凡的想法很美好,等他推开屋门后,发现屋里的灯竟然是亮着的!
原本应该睡在厢房的顾潇,此刻却大大咧咧的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贺子凡诧异的瞪大了眼,心想顾潇此人是不是有病。这么晚了放着准备好的房间不睡,反倒跑他这里来坐着喝茶,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想到名义上自己跟他还是夫妻,神情警惕看向他:“这么晚了,你来我房间干什么?静秋不是已经找好房间安顿你了吗。”
这幅慌慌张张的模样落在顾潇眼里就是心虚。
他唇角泛起冷笑,想到刚刚暗卫传来的那些话,深切地意识到,贺子凡的胆子究竟有多大!
凭着这段时间对他的了解,顾潇心里很清楚,刚刚贺子凡之所以没立刻将那四名丫鬟打发走,肯定是存了某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既然他不忍心把人打发走,就别怪他想办法替他解决了。
心里拿定主意,顾潇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一抿。
“今天是回门之日,你我却分房而居。若真被有心之人发现,你我‘夫妻不和’的消息,想必很快便会传遍京中的大街小巷。”菱角分明的五官透着一丝冷意,说话的嗓音却温柔细致,很难让人心生警惕。
“这样啊。那要不今晚王爷睡床,我睡旁边的小榻。”贺子凡接受了他的说辞,并很快提出新的建议。
见顾潇没有反驳,权当他答应了自己的提议。
吩咐下人进来伺候完洗漱后,抱着刚刚从柜子里拿出的被子在榻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昏沉,直到邻近中午,才迷迷瞪瞪的苏醒过来。
洗漱更衣时,才注意到顾潇早已不在屋内。
询问焕春后,这才知道顾潇不到辰时便起身去了书房,到现在过去两个多时辰,却始终未曾踏出书房半步。
得知他一直没用早膳,贺子凡便命人吩咐下去,让厨房备膳。
等到了书房,果不其然看到顾潇正翻阅账册。遇到有疑问的地方,还不忘随手摘录出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顾潇专注认真的模样,心里的某根弦,好似被人轻轻触碰了一下。这种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根本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辛苦了,休息一下吧。”
明明是自己府里的账目,可他却甩给了顾潇。别人早起忙碌的时候,自己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就算脸皮厚如他,也觉得有些心虚。
“那什么...我刚刚吩咐厨房准备了午膳,你也休息一会儿吧,账册的事情又不着急。”
随手将笔放下,顾潇站起身走到贺子凡的身边,把手里的纸递到了他面前。
“账册本王差不多快看完了,有几家店铺的账目数额不对。据本王所知,这几家店铺的位置都不差,可连着好几年没有任何盈利,想来问题是出在店铺管事的身上。有时间的话,你可以派人去铺子附近观察一下。”针对账册里发现的疑点,顾潇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贺子凡点点头,决定这两天就去实地考察,一旦发现管事有做假账、私吞银钱的行径,直接派人去官府告官。
“对了,有件事要提前跟你说一声。刚才府里下人来报,父皇明日召我入宫,今天傍晚前我们必须要赶回王府。”
说实在的,贺子凡真不想回夙王府。可他现在还顶着夙王妃的头衔,有些事情不是他想怎么着就能怎么着的。
最终,他只能沉默的点点头,表示对这个决定毫无异议。
用完午膳,顾潇提议说要带他出去逛街,条件是等回到王府后,他要规规矩矩的听魏孺的话。
这种不公平的条约贺子凡当然不会答应,就算他回王府也可以自己想办法偷溜出来,所以他完全没理由答应这种不平等条约。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结果演变成顾潇下午带他出去吃喝玩乐,而接下来的三天,他会老老实实呆在王府听魏先生讲课。
契约达成,两人各自换了身常服。换完衣服,顾潇带着他出了将军府大门。
出了将军府,两人步行朝着西街坊走去。
据顾潇说,那里是京城最大的茶楼,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两人并肩走着,贺子凡的眼神时不时的落在顾潇身上。
出门前他还特意换了身衣服,为了将顾潇给比下去,他让静秋把衣柜里面最好看的衣服都拿了出来。
经过一番细心挑选,选中了身上这件蜀锦所制的月白色锦袍。
本想着自己打扮的优雅矜贵,就能将顾潇的姿容压下。可真当他看到身穿紫色华服的顾潇时,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