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不感兴趣的人,卓郁连装都懒得装了:为什么要怕?
莫子敬震惊的看着卓郁:这可是神迹,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吃惊?
连怪物都见过了,还会对这种小把戏惊讶吗?卓郁忽然发出了愉悦的笑声:但是,如果你说好奇的话,我倒是真的很好奇。
月光下,莫子敬清楚的看见,卓郁的双眼变成了红色,那圆润的瞳孔已经竖成了一条线,仿若无情的冷血动物,正在注视着他的猎物。
卓郁面无表情,但是一股无法言说的怒火正在心中升腾。
令人厌恶的、乱糟糟的银发,毫无美感的粗糙皮肤、他没有一分能够抵得上自己的心上人,如此相似的体貌,更像是一种对恋人的侮辱,让查干告亚和这样的躯壳合二为一?
就凭你?
卓郁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他饱含恶意的舔了一下嘴角,莫子敬的头皮骤然发麻,因为卓郁的舌尖是蛇类和蜥蜴一般的分叉,此刻简直像是故事中的美人蛇,又像是月色下的艳鬼,危险感和诡谲的美混杂在一起,牢牢吸住了莫子敬的所有感官。
让我看看,到底是神迹,还是雕虫小技吧。
卓郁对自己的异变全然未觉,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这烦人的东西抹杀。
他对神明的爱慕,是不容许对方侮辱的。
怒火在胸中愈发浓烈,卓郁猛地朝莫子敬扑了过去,他的手臂已经生长出了几枚亮闪闪的银色鳞片,指尖也染上了金芒,他一把掐住了还在呆愣中的莫子敬的喉咙,用力收拢手指。
咯咯咯
莫子敬发出了喉管被挤压的声音,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卓郁,不明白自己这个最佳人选为何会被弃如敝履,祭师不但不爱慕他,反而嫌恶到要杀死他。
他不服!
莫子敬挥手唤风,寸寸风刃打旋儿朝卓郁割去,但是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那些风刃全部被银色鳞片阻挡,压根不能再进半步,连个割痕都没能留下来。
但此刻的卓郁,却没能继续下手,因为他陷入了极端的恍惚,他发现自己手中掐住的,不是莫子敬,而是他心心念念,一见钟情的爱人。
那是查干告亚。
卓郁。男人容貌旖旎,银发如瀑,一双含情的剑眉星目正凝视着他的祭师:你回来了。
我卓郁一时间怔住了。
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完成诺言。神明不顾卓郁冒犯的扼颈,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我好痛,你知道吗?
卓郁再一眨眼,眼前的男人鲜血淋漓,仿佛被一刀一刀剜下了rou,又好似浑身上下遍布了齿痕,活像是被扔进兽群后的惨状他被活活撕咬吞吃了。
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跳下去,你不想和我见面了吗?
眼前的神明有着和成熟外表不符合的凄厉与怨念:我好痛,我好痛啊!救救我!
神明的哀叫声如此刺耳,卓郁只觉得耳膜都要洞穿,那简直超出人类忍受极限的哀嚎让卓郁的Jing神状况更加不稳定了,他一会儿把神明看成莫子敬,一会儿看成画像中的扁平彩绘,视线已经被搅得一团乱遭,内心所受到的冲击更是不小。
他一见钟情的恋人,需要他来拯救。
他的爱人被吃掉了。
我在崖底等着你,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查干告亚双目流出血泪,残缺的躯体破碎不堪,有些地方露出了骨架,内脏也在腹腔内搏动,上面也有无数的齿痕,他从里到外都被吃了个遍,零碎的身体足以让任何一个人类做噩梦。
卓郁猛然清醒,他眨眨眼,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趴卧在莫子敬的身上,而莫子敬已经出的气多进的气少,重伤到了濒死的地步,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四处都是飞溅的血ye。
他的身体好像被野兽袭击,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rou,就如同幻觉中的神明,齿痕遍布全身,爪印几乎将整个腹部撕开,一些伤口已经卷了边,因为失血过多而泛白。
卓郁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葱白的手指上,沾满了莫子敬的鲜血。
哎呀,抱歉,我Jing神状况不是很好
卓郁没有害怕,他分析了一下,觉得自己恐怕是把莫子敬看成了幻觉中的查干告亚,所以真的动手将他弄成了这幅样子,他被一种莫名其妙的煽动所支配,居然趴在将死之人的身上大笑起来。
亲爱的,你不是想和我结合吗?怎么样?
卓郁伏在他胸口,用已经恢复正常的黑色杏眼盯着他看:想被我吃掉吗?这样我们也算结合呢,你会永远和我融为一体。
此刻的莫子敬不再神气,他的眼神里染上了恐惧与绝望,用着最后的力气拼命摇头。
骗你的。卓郁用食指抵在唇边:嘘,不要吵。
莫子敬惶恐的眨眼,咽下了喉咙中涌上来的血沫。
你们是吃rou苁蓉活下来的,所以才改名叫苁蓉县,并且信奉苁蓉化身的地母神。卓郁浅笑,用舌尖舔舐莫子敬下颚的伤痕,将血珠卷入口中:你们是怎么吃它的,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