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项北只是跟他说,想知道他对他有什么不同。
万一结果是没有呢。
他想林项北应该由自己做出决定,而不是被自己影响判断,做出会令他后悔的决定。
深思熟虑也好,他可以等。
直到他毫无犹豫的确定自己的心意。
他们是在同一个团体中的队友,是在舞台上并肩而行的伙伴,是共同完成梦想、彼此成就的人。
如果林项北需要时间,他可以一直等。
林项北靠在门框上放松地抬眼,凌晨一两点的走廊上安静的落针可闻,他默不作声地看着周屿白说完这两句,就像是没接到下一步指令的机器人,卡顿在了原地。
从门缝里泄露出来的光是最好的雕刻师,周屿白英挺的眉宇不自知地微微拧起,琥珀色的眼瞳中像是被点燃了一簇暖黄色的烛光,带着暖意又灼人的生命力。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立刻开口打破现在的氛围,笼罩在身上的灯光晕出一圈朦胧的光影。
半夜三更整个城市都在安睡,一丁点声音,都会在夜里被放大数倍。
于是林项北将声音压得很轻。他音色清透,刻意压低时也很少会显得沙哑,反而带着些不自知的温和。
我知道了。林项北的轮廓在光晕下比平日里朦胧,没有其他事的话,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他本以为周屿白会道一句晚安就走,对方却一动不动,像是脚下在门口扎了根,想走却不听指令。
周屿白确实觉得自己应该走了,但是他还有一句话没问。
如果需要等,就等。不需要等,为什么要浪费时间?
周屿白眼窝深邃,雕刻般有棱有角的眉骨平时不笑的时候有种咄咄逼人的锋利,现在嘴角抿得很平,却平白无故中和了这种锐利。他收敛了那一点犹豫不定,定定看着林项北再次问了一遍:答案,我想知道答案。
林项北一怔:什么答案?
周屿白目光一错不错:有没有不同。
安静的走廊中突然响起开门的声响。
紧接着是拖着步调的脚步声,两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顶着乱七八糟鸡窝头的边南一正闭着眼跟梦游一样往外走,眼睛像被胶水黏住一般半睁不睁地眯着看路。
半眯着眼的边南一被光源吸引视线,茫然地顺着光线抬头,就看到周屿白正站在林项北房间门口,两人面对面站着,此刻正同时回过头来看着他。
突然发现两个哥哥半夜不睡觉、还齐刷刷看着他的边南一:妈呀。
那个妈字本来是被吓了一跳有点大声,好在他很快意识到夜里太安静了,呀字像被中途咽回去了一样,几乎听不到声音。
边南一揉着睁不太开的眼睛一脸困惑,声音含含糊糊的,因为没睡醒比平时更沙哑了:哥,你俩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
空气一时间安静。
周屿白:怎么哪都有你。
他面无表情晃晃手机,面不改色找了个理由敷衍边南一:我手机没电了,找林项北借充电器。
边南一打着呵欠:哥你的充电器呢?
周屿白:丢了。
边南一往两人这边走:什么时候丢的,我怎么没印
最后一个象字还没有说出口,边南一终于后知后觉感受到背后一股凉意,抬头就对上周屿白的死亡视线。
周屿白:再往前踏一步,you die。
边南一脚下生硬的一个转弯,拐进了卫生间:晚安哥。
被起夜上厕所的老幺一捣乱,原本若有似无的氛围感荡然无存。
周屿白面无表情想,反正林项北就在自己身边,早一天晚一天,好像也没关系。
周屿白:明天再说。
林项北也没有多说,道了一句晚安就关上了门。
他靠在门上出了会儿神,才重新回去躺下,闭上了眼睛。
回到房间的周屿白将手机充上电,冷静地想多等一天也没什么关系。
反正二十四小时基本都在一起。
如果不这么想,他大概很难放弃暴揍边南一这个想法。
两个当事人都各自回了房间,准备休息,只有边南一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总算是从睡迷糊的状态中醒了过来,重新躺下之后,发现怎么也睡不着了。
没心没肺的小边从不失眠,他现在睡不着,是因为一闭上眼就浮现出刚刚看到的画面。
边南一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自暴自弃地将被子从头顶上拉下来,开始睁着眼睛认真分析。
唔,让他理顺一下思路。
凌晨近两点,屿白哥站在北哥的房间门口,在低声说些什么。
之前北哥刚刚入团的时候,他就因为撞到北哥一大早从屿白哥房间里出来,憋了两个月才算是终于解惑原来是他想多了,北哥只是帮李元哥叫屿白哥起床。
当时的解释他真的相信了!真的!
但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