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宗妇也都捂着帕子笑了。
拓拔璎脸色败坏死灰,尴尬得脚趾头都要给地板抠一个洞出来。
“璎嫔出言不当,回你的淑芳殿去,等知道怎么说话再出来。”
锦瑶在菲萝宫用了午膳,才又去寿康宫拜见皇太妃。
一直住在寿康宫的拓拔珍,一双眼睛直盯着行礼的两人,满眼不甘与嫉妒;不过早上在菲萝宫的事已经传了出来,拓拔璎出丑,被皇帝训斥,她自然不敢造次。
两人陪皇太妃说了会儿话,直到皇太妃乏了,两人才连袂离开。
一离开皇宫,段锦让穆冰瑶和他去一个地方。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本王也要送瑶儿一件新婚礼物。”
转来转去,马车竟转进了修缮中的太子府,以前的淮王府。
穆冰瑶一脸狐疑地看着段锦。
刘管家过年可没闲着,吆喝着府里上下,愈快打理好,太子和太子妃就会愈快搬回太子府来。
“殿下、太子妃。”刘管家声音哽咽;太兴奋了,都不知道老人家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穆冰瑶微笑虚扶他起身:“刘管家不必多礼,秋月。”
“是。”秋月上前,拿出一只厚厚的红封,亲切给了刘管家。
“多谢太子妃。”
段锦道:“都安置好了?”语气意有所指。
刘管家瞇着笑眼:“是。”
段锦牵住穆冰瑶的手:“跟为夫来。”
他牵着她,过了明渠,来到前院与后院交接处,往前走就是后院,右边是湖心亭。经过改制和扩建,府里景观又有些不同,格局大器恢弘、植被也极为雅致。湖心亭一带维持了数十株红杏,靠近后院的这里,则遍满梅树,其他还有一些空地,应该是打算等雪溶后,再种下新树。
然而最吸引穆冰瑶目光的,是一颗立在梅花树下,表面大部分呈褐红色,杂以朱红、玄黄、土黄等色的一块与人等高的大石头。
穆冰瑶上前一步,伸出手去抚摸这块大石,质地细致、文理Jing腻,即使是在这初春料峭,昨天还下了一场大雪,可是这颗石头却温润不冰寒,有一种细腻温馨的触感。
“这是……叁生石!”
秋月、画春等人不知何时退了开去,叁生石前,只剩下这对甫结连理的璧人。
段锦也轻轻抚摸这块大石头:“本太子先派玉老到杭州灵隐寺瞧瞧叁生石的模样,再让他和玉公子带人从九仙山载了这一块回来。”
穆冰瑶惊讶道:“怎么会想到……”
段锦将她的手贴在石头上:“瑶儿,手放轻松,别怕。”
说完一道热流陡然传过穆冰瑶的掌心,段锦一用力,在叁生石上,陡然出现穆冰瑶的掌形,往石头里深陷了叁分。
段锦以内力在石头上压出穆冰瑶的掌形。
然后段锦小心将穆冰瑶的手移出来,拨开碎石,又将自己的手掌贴在穆冰瑶留下的掌形上,以内力轻轻再往下一压,叁生石上又出现一只掌印,深度比穆冰瑶的浅一点,十指交错,看起来就像他的大掌包覆着穆冰瑶的小掌一般。
段锦又拿起一旁准备好的大楷狼毫,蘸墨,在掌印旁挥毫写下『段锦』二字。
“瑶儿。”
穆冰瑶到此哪里还有不明白?许是以前她告诉秋娘的话,传到了他耳里。
她曾说仪式排场不重要,因为那代表家族的意义大于个人意义。
对她而言,只要是对的那个人,不用千万人见证,而是举头向青天,虔诚叁拜,然后在叁生石上镌刻他与自己的名,如此足矣。
穆冰瑶接过毛笔,在段锦的名字旁,用心写下自己的名字。
然后段锦拉着穆冰瑶跪在叁生石前:“瑶儿,叁生石前,你可愿与我以天地为证,结为永世夫妻。”
穆冰瑶眼眶shi润,在叁生石前,与段锦又拜了一次天地。
你许我叁世,我再还你叁世。
刘总管让人拿了顶帐棚布将叁生石盖上,等玉老父子回京,将按着两人笔墨凿字;这颗叁生石有他们双掌相迭的印记,就是要告诉所有人,这两人已在叁生石上订定盟约,谁也分隔不开。
晚上用完膳,穆冰瑶和秋月、李嬷嬷、画春等人整理贺礼,将之核对列单入库。
由于贺礼不少,这一核对,都快弄到亥时,穆冰瑶才想起许久不见那大妖孽。
穆冰瑶疑惑问:“殿下呢?与白先生还在书房?”
抱冬笑着小声说:“回太子妃,谈话早结束了,太子在外面堆雪人。”
堆雪人?
穆冰瑶站起来,打开窗户,一道冷风灌了进来,秋月忙将一件披风给穆冰瑶穿上。
果然看见一身潋滟红影蹲在游廊外,让常新提着一只宫灯,兀自专注地堆雪人。
穆冰瑶不禁失笑,手撑在窗棂上:“尊贵的太子殿下,您大晚上的不休息,这么有兴致的堆雪人,好玩吗?”
段锦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