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府的府卫平时受一品状元楼照顾,但那些穷困百姓也是可怜,所以他们这几天只是维持秩序;但如今这男子竟然掷石头砸人,伤的还是白公子,那就是大事了!
被抓的男子机警大喊:“官爷,你们要助纣为虐吗?”
杨远转身,看向那男子,目光恶寒。
“助纣为虐?你告诉小爷我,白公子做了什么恶事让你给他扔石子?现在他的头被你打破了,爷还不能抓你?”
那男人一突,说不出话。
“绑起来。”
杨远火气大到都要牙疼了。
那带着孩子来叫嚣的妇人此时又哭着大喊:“青城郡主,你躲起来吃香喝辣,我们这些穷苦的百姓连口饭都没得吃,不过是来抱怨你几句还要被官爷抓走,你好狠的心啊!”
秋娘正用帕子按住白永炎额头上的伤口:“阿六,你快去找大夫。”看着白永炎苍白的脸布满血迹,秋娘急道。
“是。”阿六气愤地推开围观百姓,立刻往最近的医馆跑去。
“秋娘……”白永炎头破了,但眼神晶亮,看到秋娘焦急的表情,小心脏怦怦跳,突然有了“灵感”。
秋娘看着双手沾染的鲜血,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隐忍了几天的怒火几乎要爆发,目光锐利的扫向叫嚣的百姓,然后把视线投在那个哭喊的妇人身上,朝她走去。
今天就让百姓亲眼看看,青城郡主究竟是不是一个为富不仁之人?
有杨远在,百姓不敢再朝秋娘丢东西,而秋娘愤怒的狠劲儿,让本来包围的百姓随着她走近而不自觉退后,甚至让出一条路来。
秋娘走到那跪在地上哭喊的妇人面前,等于被叫嚣民众围在中间,杨远带着两个人亦步亦趋跟着她。
妇人的孩子,看起来叁、四岁年纪,满脸不正常发红,一看就是发烧了,身上却仅有一件破旧的棉袄,冻得快要昏迷。
妇人被秋娘锐利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眼神闪躲。
“这位大娘,你的孩子发烧都快昏迷了,你身为他的母亲,不立刻带他去看大夫,却在下大雪的日子到我一品状元楼前抱怨青城郡主,若你的孩子因为延误就医死了,这笔帐是不是也要算到我家郡主身上?”
这里的动静太大,很多人看见秋娘出来回应,便纷纷围了过来。
那妇人一脸窘迫,看着孩子通红发烫的脸,眼神复杂咬牙道:“我、我们穷得连饭都没得吃,哪有钱看大夫?”
“你穷是我家郡主害的?你没饭吃也关我家郡主的事?你在这里哭天抢地的抗议郡主你孩子的病就会好?”她愤怒扫了包围的百姓一圈:“你们这群人好手好脚不去工作挣钱,围在这里是等着郡主给你们发钱吗?你们制造流言,说郡主偷灾民的粮,现在朝廷已经在查,真有罪要来声讨也轮不到你们!至于说郡主为富不仁?我家郡主一共养了六百二十七人,谁没说郡主一声好?轮得到你们这些陌生人来给她泼脏水?”
一个挑拨的人忙道:“她那么有钱,又是未来太子妃,如果她那么仁慈有善心,怎不见她救济我们这些穷苦百姓?”
“就是,我们的房子都要被这场大雪压垮了,也不见她救济我们?”
“她随便拿出一点儿,我们就能吃穿好几年!”
秋娘冷笑两声:“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好手好脚竟跑来跟一个非亲非故的姑娘要钱,还要不要脸?你们不就是欺负郡主要成为太子妃,想用名声给她制造麻烦,看能不能从中得些好处?再说,我家郡主有没有做善事,需要跟你报告?给你解释?”
此时阿六带来一个老大夫:“让让、让让!”
阿六忙把大夫带进一品状元楼,那跪在地上抱着孩子的妇人眼睛一亮,想说什么嘴巴却又咬着,不敢开口。
秋娘又道:“若不是郡主人好,怕冻坏了你们,这叁天你们在这冰天雪地里能有热茶喝?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你们在这里谩骂的是丞相千金?是郡主?是未来的太子妃?你们都知道淮王殿下喜爱青城郡主,若不是郡主拦着,你们是有几条命可以在这里撒野?若不是郡主好心,丞相府和淮王府能忍着让你们在这里放肆?”
所有人脸色瞬间变得比雪还白。
此时人群中突然走出几名身着灰色长袍的尼姑:“施主。”
满脸怒容的秋娘看到来人,立刻收敛表情,恭敬行礼:“静心师太,您来了。”
静心师太带着后头叁四个比丘尼忙称了声佛号回礼。
静心师太是城西善德庵的住持,她彷佛没看见一群抗议叫嚣的百姓:“今日十五,贫尼来领斋食了。”
另一个慧心师太也笑着道:“孩子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秋娘忙道:“劳烦几位师太今日走一趟。”她瞪了眼前那些百姓:“若不是有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岂会劳几位师太大雪天走这一遭?不过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请师太随秋娘一起进来。”
所有人瞪大眼睛,看着静心师太等人走进酒楼。
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