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闻言朗笑出声,那俊美妖冶的模样让陈雪看呆了片刻,但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她如坠地狱:“你是什么东西?想嫁本王的女人多的去了,凭什么觉得你的一片痴心本王就得珍惜?而你两个哥哥会死,可是你害的。”
“不!雪儿没有害哥哥──”陈雪猛摇头。
“明天所有赈灾的相关卷宗都会送到父皇面前,本王王妃有没有偷灾民的粮,百官明天就会知晓;而身为污蔑青城郡主和未来太子妃的陈家,自然要承受诬告的罪责;你说,你两个哥哥是不是被你所害?”
陈雪宛如电击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发抖尖叫起来!
“不、不!殿下,雪儿真的不是故意的!雪儿去跟郡主道歉、去求郡主原谅,去告诉外面那些百姓,那些话都是雪儿乱说的!都不是真的!呜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错了──”
陈雪吓到了!她哭得凄厉,陈氏兄弟心里更是悔恨,都是自己把妹妹宠坏了,让她有了不该有的希冀,求不可得又铸下大错。
段锦冷眼看了地上叁人一眼:“都走吧!大理寺和刑部已经派人调查,陈家会如何,本王不插手。”
陈田、陈彰几乎崩溃,殿下不插手,就表示一切公事公办;那等着陈家的,就是抄家灭族。
此时刘管家又匆匆进来,看了地上叁人一眼:“殿下,外面赵庆赵将军、杜海杜大人和几个黑豹骑将领求见。”
听到刘管家说的话,陈家两兄弟心里升起一丝希望。
段锦眸光露出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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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晚上穆冰瑶敧卧在软榻上,阖上书本,听着窗外影一的回报。
赵庆、杜海带着十叁名黑豹骑将领到淮王府求情,硬生生让本来要放弃陈家兄弟的淮王回心转意,最后以陈家兄弟降级叁级、陈雪年后立即嫁人离开京城做结。
知道结果,穆冰瑶心里叹了口气:“现在照风如何?”
“陆大夫说已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又伤在胸腔,要躺久一点,但只要养好,不会留下病根。”
“那就好,告诉照风,让她安心休养,本郡主身边永远有她的位置。”
看尽人情冷暖,对身边这些以死相护的人,穆冰瑶更有感情。
影一高兴道:“是。”
他们这些跟着王妃的人,时间愈久愈觉得王妃的好,命都愿意舍给她;偏偏她又比谁在意他们的命,不到最后关头,绝不放弃他们。
所以当知道这些谣言是从陈雪处传出来时,他们特别气愤;而今天黑豹骑将领齐给陈氏兄弟求情,也让这群守护在王妃身边的暗卫齿冷,全是一群白眼狼。
影一离开后,穆冰瑶就看不下书。
段锦带兵没有妇人之仁,但不否认他对这些与他同生共死的将领有一份战友情谊;如果陈氏兄弟是因为触犯军法、通敌卖国,段锦二话不说,就是挥泪也不放过!但这次是陈雪被利用,加上牵扯到自己,让段锦犹豫了;他怕杀了陈氏兄弟,会让黑豹骑对她更不满,而他不想让她受这样的委屈,所以让步了。
但是,穆冰瑶就是生气。
他们利用了段锦的软肋,这软肋还偏偏就是自己。
而且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结束。因为陈雪,陈氏兄弟对她永远有疙瘩。
其实穆冰瑶不在乎黑豹骑对她的观感,他们对段锦忠诚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她怕有一天,会因为她与黑豹骑的紧张关系,在重要的事情上误事。
段锦掀帘进来,一贯慵懒的桃花眼暗沉沉的,浓眉之间也凝着抑郁;穆冰瑶起身,亲自用热水绞了帕子,给段锦捂手,那厚实带着薄茧的手冰凉凉的。
“饿不饿?”
段锦摇头。
“我让人帮你打水沐浴?”
段锦点头。
等他终于从浴房出来,穆冰瑶看他穿着自己给他做的里衣,墨发还滴着水珠,穆冰瑶忙拿起毛巾,将他拉到软榻上,亲自给他擦头发。
段锦俯下身,直接将头埋入穆冰瑶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对不起。”
他心情如此低落,是替自己委屈了。
其实上一世她受的委屈才多,然经过一世的历练,她早看尽了世态炎凉,比起其他人的言论,她更在意的是段锦与自己是不是两心如一,如今他能心疼自己,别人那些笑骂流言,虽然麻烦,却不能影响她。
双手帮他擦起头发,声音软如绸缎:“陈雪是被利用的,你既然已经做了决定,自然有这样做的理由。”想想又忍不住揶揄他:“想不到乔府这朵桃花这么顽强,腊月隆冬都能愈冷愈开花。”
她感觉段锦的肩膀一绷,不由得心肠又软了下来:“罢了!我们一起面对。”说完又有一些不甘,手使了劲儿,把他一头墨发故意打乱。
段锦抬起头,瞅着穆冰瑶;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搓揉玉面战神的头发;但是是眼前这个人,所以他甘之如饴,甚至还有点享受。
段锦立刻像饿虎扑羊一样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