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璎见局势改变,不管袁清砚说的是不是真的,立刻跑到皇帝身边。
琉璃直盯着皇帝,浓郁如墨的眸子发出幽幽光芒,声音彷佛带着勾子:“皇上,臣妾哪会使什么媚术,是臣妾一心想着皇上……”
皇帝看着那双眼睛,整颗心又往上一提,腹部隐隐有热流涌动,一双眼睛几乎离不开琉璃艳冶动人的脸。
袁清砚抽出腰间玉扇,正要往琉璃眼睛射去,就听到帐外一道清洌女声──
“璃贵嫔,不用媚术,你就不会说话了吗?”
皇上一个楞忡!方才……他竟又片刻失神?
忙将手中玉瓶放在鼻下闻了闻,神情恢复清明。
皇帝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琉璃刚才真对他下套?
袁清砚是封禅后第一次见穆冰瑶,看她脸上施了薄粉,就知道此刻她应该十分虚弱。
璃贵嫔心里慌张,表面却镇定:“青城郡主,你不要含血喷人!”
“本郡主是不是含血喷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使了媚术,这是不争的事实。”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拓拔璎见穆冰瑶把矛头指向了璃贵嫔,不介意和她连手:“皇上,方才您的表情吓坏臣妾了!那失魂的样子,老天……中媚术次数多了,会不会有伤龙体?”
皇帝联想到老七一直明示暗示他远离璃贵嫔,原来是这个原因,不由得升起腾腾怒火。
“璃贵嫔,滚回你的营帐!今日分食宴,你不用参加了!”
“等一等。”穆冰瑶看向皇帝:“皇上,您就不想知道,明知您等会儿要参加分食宴,没时间缱绻温柔乡,璃贵嫔为什么选在这时间对您施展媚术?”
琉璃心里一紧:“青城郡主,本宫不知道你想打什么主意,本宫只是久没见皇上,所以想勾起皇上对本宫的怜惜!”
“是吗?”她看向乌木小桌上的兽炉:“这香……璃贵嫔要不要解释解释?”
只见琉璃整个人一僵。
全公公忙问:“郡主,这香有问题?”
穆冰瑶道:“这是一种软筋散,专门对付有内力之人;璎贵人,你挥一拳试试?”
拓拔璎有武功,她试着打出一拳,却失重踉跄了一步:“怎么回事?”
全公公忙将茶水整着淋在兽炉上,又拿着一条毯子直接将兽炉盖住。
琉璃已辩无可辩。
皇帝大怒:“来人,把璃贵嫔给朕抓起来!”
帐外冲进来四名侍卫。
“皇上!臣妾不是逆贼!”琉璃一边求饶,眼神飘向段钊,偏偏段钊不看他。
“太子殿下,璃贵嫔正在向您求救,您没看见吗?”
段钊看穆冰瑶的目光宛如冰刀!
皇帝心口一痛:“丫头,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那畜生!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
穆冰瑶从腰中拿出一支叁尾凤凰步摇:“太子殿下,这支步摇你可熟悉?或许,本郡主应该问璃贵嫔,这支步摇璃贵嫔可熟悉?”
皇帝闭起眼睛,浑身隐隐发颤。
身在帝王家,什么肮脏事没听过?但这样的龌龊事竟发生在他的皇子和自己的嫔妃身上。
叁尾凤凰步摇皆为宫制,谁可配戴都有一定的规矩,而谁领了哪支步摇,内廷也都登记在册。
琉璃看到那支步摇脸色大变:“本、本宫很早就、就遗失了那支步摇……”
“是吗?这步摇可是本郡主长姐穆冰莹在太子府找到的。”
拓拔璎捂着嘴大喊:“璃贵嫔,你和太子──”拓拔璎脸色大变,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后宫的肮脏事拓拔璎自然听过不少,身为皇帝的女人,听到这种事只能心中暗喜,绝不能拿来得意说嘴。
可她直接撞破皇帝绿云罩顶,试问哪个男人喜欢在女人面前落面子?
以后皇帝看到她就会想起这贱女人和太子,天!她怎么这么倒霉……
琉璃惊恐大喊:“不!皇上,臣妾是被陷害的!臣妾没有──”会媚术不会死,但与太子有了首尾必死无疑!
皇帝不止气愤,还有深深的悲哀,这就是他的嫡子,他大秦的太子!
“哈哈、哈哈哈哈──”段钊纵声大笑:“瑶儿,本太子从没想过,揭露本太子的人,竟然是你。”
“太子想利用璃贵嫔魅惑皇上,淮王殿下知道却不愿多说,就是怕皇上难过,所以只暗示皇上远离璃贵嫔;但今日本郡主不得不揭露,是因为太子殿下已经起了不臣之心。这一路封禅队伍走来,毒蛇也好、渗透也罢,瑶儿相信皇上也早已起疑;所以淮王才会要求国师随时守在皇上附近。”
穆冰瑶举起手中步摇:“长姐去太子府找太子殿下,却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但她也从太子府中拿了这支步摇。太子殿下,你没想到长姐竟意外在这里给自己报了仇。”
璃贵嫔仍想为自己辩解:“青城郡主,你冤枉本宫!本宫的步摇是被偷走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