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穆冰瑶也陪着杨德妃,带领一干后宫女眷,还有郭睿押着贾兴一起来到龙帐前。
一群人走进帐中。
皇帝遇刺,谁敢不来?每个嫔妃或真心或假意,都是一张担心的脸孔。
皇帝经过两场惊吓,又见到满满的人,瞬间头昏脑胀;讲了几句话,就让杨德妃把人都带回去。
穆冰瑶站在段锦身边,以传音入密的方式,把方才在女眷营帐前发生的事,很快跟段锦说一遍。
她看向段锦,只见段锦对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穆冰瑶秀眉微颦,她觉得段锦的表情有些冷。
他从没给自己这么冷硬疏离的表情,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贾兴对皇帝大喊冤枉,说穆冰瑶冤枉他,但穆冰瑶让照风照月把一个被点了xue的宫婢带进来,这个宫婢,是后宫的叁等婢子,随封禅队伍前来,负责皇室女眷帐前的打扫。
“这叫小双的宫婢,连续叁天在搭建本郡主的寝帐时,会在帐棚支架上拭擦一种透明药水,那药水可以让虫蛇不敢靠近;却又在本郡主的帐外,隐蔽丢下一些吸引毒蛇的香饼。”她审视小双略微闪避的脸:“既然禁卫军是被易容渗透的,那这个小双,看来也不会是后宫熟悉的那个小双了。”
照风上前,往跪在地上的小双右耳伸去,果然又撕下一层面皮,露出一张轮廓深邃、皮肤白皙的容颜,一看就是来自自治部的女子。
皇帝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龙颜震怒:“行!朕的禁卫军竟成了一个筛子,你们让这么多人混进禁卫军和队伍里,朕晚上还要不要安寝?”
段锦、洪喨、郭睿一并跪了下去。
段钊一旁假惺惺:“父皇息怒。”
皇帝一连受惊两场,火气正大,又连珠炮骂了一场才道:“这一个贱婢别弄死了,给朕好好审,看是谁那么大胆想刺杀朕!”
皇帝看向贾兴:“贾副队?这又是怎么回事?”
贾兴喊冤:“皇上,青城郡主冤枉属下!”
穆冰瑶道:“贾副队,你从一开始就针对本郡主,咬住本郡主是引毒蛇的主谋。本郡主才要问你是何居心?”
“哼,属下只是就事论事,方才那小双说不定也是你的人,见事迹败露你才把她供出来。”
“那本郡主引毒蛇的目的是什么?”
贾兴撇开头:“属下又不是青城郡主肚中蛔虫,怎么知道郡主的目的?”
段锦浑身冷风飕飕:“你也配当青城郡主肚中蛔虫?青城郡主对抗暹逻琴师吐血的时候,你明白那种痛?她与中了猫鬼巫蛊的大黑猫对决时,你能体会那个勇气?她与巫女松花对峙时,要面对可能唤不醒皇嗣的凶险你又明白当中的煎熬?当然,你更不明白青城郡主与父皇建议赈灾方案时,对百姓的怜悯心肠。贾兴,你凭什么当青城郡主腹中蛔虫?”
段锦的护航说得掷地有声,让穆冰瑶心里温暖,也让皇帝稍稍冷静下来。
他当然知道穆冰瑶不可能是主使者,老七更不可能策划方才那场刺杀。虽然他有一刻怀疑过洪喨,但一下子就否决了这个想法;若洪喨要弒君,根本不用那八个护卫。
皇帝叹了口气,脸上尽是疲惫之色,让段锦、郭睿等人都起来。
贾兴跪在地上又喊:“皇上,属下是冤枉的!”
“冤枉?本郡主两天前在半山腰遇到贾副队,贾副队没有任何盘问,立刻先入为主的认为毒蛇是本郡主带来的,而且言语上多有暗示;甚至我主动告知树林里有异动,贾副队也没有派人前往一探的意思。”
贾兴咬牙,想不到她心细如发。
“从那天起,本郡主就让淮王殿下的人,仔细注意贾副队。”
“今晚,毒蛇发动猛攻。本郡主让人将后宫女眷都送到我那里,郭统领和贾副队就来了,贾副队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缉拿本郡主,同时郭统领说皇上身边只有几名禁卫军,瑶儿才恍然大悟,陷害我只是表面任务,重点是皇上!果然,这里才是幕后主谋的战场。”
穆冰瑶转身看向贾兴:“本郡主若当时被抓,淮王殿下注意力会集中在本郡主身上,皇上就更增一分危险。所以想要知道藏在幕后那人到底是谁,比起问那个驱蛇的假小双,咱们贾副队可能更清楚。”
贾兴脸色煞白,惊恐大叫:“青城郡主,你没有证据!”
穆冰瑶淡淡道:“要证据当然有,不过不是现在,本郡主会让你死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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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兴被送到陆一凡处,看到洪喨已经拿了一张口供,上面那女子已经划了押。
有陆一凡在,逼供变成一件很优雅的差事;那女子什么都招了,兀自抱膝惊恐地缩在一角。
段锦、穆冰瑶和袁清砚轮流看完,将贾兴扔给洪喨和陆一凡。
“这个人能挖的东西更多,别让他藏着掖着,让他把肚里的东西全给本王吐出来。”
贾兴嘶喊:“殿下,你们没有证据!”
“本王王妃说的话就是证据。”段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