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菲骑在马上,立刻失了驯鹰表演的兴致,快速骑到前面,找引导她到北苑的五城兵马司统领王曜:“敢问王小将军,京城里的百姓,知道本姑娘要来吗?”
王曜本来就不苟言笑,对丁菲更没好感:“应该知道。”
“那为什么没有列队欢迎?”
王曜一脸奇怪地道:“丁姑娘只是个平民,百姓为什么要列队欢迎?”
丁菲瞬间“因为”不出所以然。
昨晚她还特地让丫头调了凝脂玉露霜敷脸,就是要确保今日用最美的容貌给京城百姓一个惊喜。
王曜一脸嫌恶:“请丁姑娘勿与本统领并骑,不合规矩。”
丁菲只好退回自己的位置,骑马慢慢踱着,跟着队伍前进。
队伍经过西市,市集热热闹闹;前方不时传出叫好拍掌的声音,丁菲恍然,原来人chao都在这里。
队伍绕过西市外围,丁菲骑在高马之上,先看到一群高壮男人各个魁梧英勇,有的耍枪、有的使刀,还有耍起刀棍嘴中还会喷火;更有一群帅气英挺的壮士表演近身搏斗,又吸睛又热血!包围的百姓看得血脉贲张、拍手叫好,不断往场中扔碎银子。
“好!好!”
方才耍金刀的狮鹫帮战士:……
就在丁菲惊愕之际,一头飞鹰猛然从她头顶旋绕一圈,带着嗥鸣,丁菲猛然一惊,正要吹竹哨,飞鹰已经停在一个小女孩的手臂上。
四周又是一片叫好声。
那是一个百戏杂技团。
丁菲的脸色非常难看,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似乎还不用使用竹哨,立刻又有四只飞鹰腾空飞起,要牠们转圈就转圈、要牠们盘旋飞舞就盘旋飞舞,灵活得很。
丁菲睃眼一瞇,其中两只还是十分凶猛的海东青,剎时脸都绿了。
然后她听到有人说:“原来驯鹰是这样的,那也没什么稀奇。”
“是啊!连杂耍团的小姑娘都会。”
“狮鹫帮的丁大小姐,用的也是这种方法?”
“应该是。”
“那还有什么好看的?就一个杂技!”
“也是。”
丁菲听了脸色非常难看,吹了一声竹哨,让老鹰和金鵰飞高一点;现在若让人看到老鹰金鵰,只会把她当成杂技人之流。
算了!这些市井小民懂什么?等到了北苑,那些人才是识货的。
等丁菲的队伍远离,人群中有人对小姑娘做了暗号,小姑娘笑容可掬的“收钱”,结束了今天的表演。
文小菊要Cao纵喂了药的老鹰简直不要太容易。
那群近身搏斗打得很Jing彩的突击队,也准备收工。
从西市到皇宫北门,平民百姓愈来愈少,香车宝马、锦衣华服愈来愈多;这些贵气的千金公子们,瞅着一群壮汉里的丁菲,眼中如尖椎似的打量与嘴角轻蔑的笑意,让丁菲十分不舒服;即使她坐在高大骏马之上,也觉得自己矮了他们一截。
丁菲一离开,白家兄妹香袖一挥:“兄弟姊妹们,收工。”
叶二少帮忙招呼:“走,到一品状元楼吃酒去。”
丁菲人马到了皇宫北门入口,洪喨身为皇宫禁军负责人,要求所有禁军重甲待命,场面威武肃穆,叁千禁军银白盔甲上身,金枪长矛,在宫门前“迎接”丁菲。
丁菲屏住呼吸,明明是庄严隆重的迎接,为何她却觉得禁军这般模样,是在对她下马威?
她又问王曜:“王小将军,为什么本姑娘觉得皇城禁军对本姑娘充满敌意?”
王曜剑眉微凝:“丁姑娘,你们狮鹫帮可还没投降,说白一点就是占山为王的草寇,来皇城重地,禁军重甲相迎有什么不对?”
占山为王的草寇丁菲:……
王曜冷笑:“丁姑娘也特难伺候了,方才街上迎接的百姓不多,丁姑娘觉得不被重视;现在洪统领亲自率领叁千禁军相迎,丁姑娘又觉得这是挑衅,你们狮鹫帮要求真多。”
要求真多的丁菲:……
丁菲心如擂鼓,手足无措。从进京到现在,她的心情从云端跌至谷底。
丁菲深吸口气:“王小将军误会了,还请带路。”
王曜没说什么,和洪喨在空中交换了一下眼神:干得好!
北苑校场四周,早就挤满了人,皇帝龙椅金灿灿的摆在看台最上方,皇后重病未到,以杨德妃为首的嫔妃,分坐皇帝两侧;接着是皇子公主、众皇族王爷王妃世子郡主等,再四周就是各王公大臣、勋贵大员、命妇家眷,人人表情都带着审视,座无虚席。
这就是她要的场面,可是方才进城让丁菲整个胆怯下来,脸色就显得苍白惊皇。
皇帝看着以大公主为首的皇族千金、以太子为首的宗亲世子,台下还有以四懿书斋、翰林书院为标竿的千金、儒生,这些人看来都表情不善……
皇上觑向穆冰瑶:“丫头,这阵仗不会太欺负人?”
穆冰瑶一脸无辜:“皇上,您认为她为达目的就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