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钱玲苑跟着站起身道。
阿姨还有事?
是这样的,钱玲苑搓着冻僵的手道,我听说你不住校?
叶未歇没回答,而是盯着她看。
钱玲苑被叶未歇看得后脊背有些发凉,她讪笑两声道:我之前去过你们宿舍找你。
叶未歇未置可否,只道:有话不妨直说。
钱玲苑:是这样的,你看我在沪市人生地不熟的,住招待所也不安全,能不能先住你那里?
抱歉,不可以。叶未歇转身离开,再见。
等人走远,钱玲苑跺了下脚,真小气!
从学校回家的路上,叶未歇一直在想刚才的事情。
如果之前只是怀疑,那么最后的那个请求,足以让叶未歇笃定这个人有问题。
因为她两分钟前才让自己帮忙探探余清和的口风,几分钟后又说要借宿他家,那她就不怕在家里遇到余清和吗?
所以只有一种结果。
对方知道余清和不在沪市。
而余清和走之前特别和他交代过,说他和老师请假说的是不舒服,要在家休养一段时间,所以如果别人问起来就说他在家休养。
那知道余清和不在沪市的,要么是余清和亲自告诉,要么是在景城看到了人。
以钱女士的身份,只能是后者。
在景城见到了人,却舍近求远,不去当面找余清和,反而坐三十来个小时的火车来沪市找他,要说没问题,鬼都不信。
只是对方这么大费周章的折腾,是为什么?
是不是和余清和突然回景城的事有关?
多想无益,回到家,叶未歇直接拨通了余清和办公室的电话。
喂?
是我。
余清和本来正在签字,听到叶未歇的声音面上一喜,下意识就喊了一声,哥哥?
嗯。现在忙吗?叶未歇问。
余清和无视了旁边一叠待处理的文件,停下手里的动作,道:不忙。哥哥有事?
是有件事。叶未歇说。
担心余清和一会会过于激动,所以他干脆先给他打了预防针,不过我希望不管我一会说了什么,你都要保持冷静。
余清和心底涌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但面上却没有丝毫的表现,好。哥哥你说。
叶未歇不想浪费时间,何况这种事情最好是快刀斩乱麻,所以他直接说起了正事,今天有位钱女士来找我,她说她说是你的亲生母亲。
咔嚓!
有什么东西突然碎裂。
余清和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发现碎的是他手里的钢笔。
有墨水低落,一下浸shi了他的指尖和桌面。
几秒钟后,他垂下眼眸,同时敛去了眼中翻滚着的怒意。
很好。
果真不愧是利益至上的王家人。
半点没让他失望。
清和?叶未歇半天听不到响动,有些担忧的喊了余清和一声,你没事吧?
没事。余清和回神,一边把碎掉的钢笔丢进垃圾桶里,一边道,钢笔突然漏水,沾到手上了。
叶未歇刚想说那先擦一擦,余清和就已经先一步道:哥哥,我想先去洗一下手,晚点再和你说可以吗?
叶未歇默了下,道:好,去吧。
嗯,我很快回来。
听筒里先是传来东西放到桌面上的,哒的一声,之后是椅子移动的声音,然后是关门声。
余清和没挂电话。
叶未歇见状也没挂,耐心的等着。
却不知道,另一边的余清和已经沉着脸一脚踹开了一间办公室的门。
门板撞到墙壁,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里面的员工被吓了一大跳,刚想张嘴骂人,就发现踹门的是老大,再看老大那黑沉沉的脸色,四名员工哪里还坐得住。
蹭一下站起身的同时,一个个都吓得脸色发白。
别的他们不知道,但老大余清和的战斗力他们却是知道的,毕竟谢俊几乎每天都在公司里科普余老大当初的战绩。
可以说,余清和在他们的认知里,就是一个不讲情面,战斗力惊人的幕后老板,还是黑的那种。
有胆子大一点的,战战兢兢的问道:老、老老大,出什么事了?
余清和没有回答,他环顾一圈,最后目光锁定了一个矮个子的平头青年。
平头青年:
余清和大步走过去,矮个子平头青年刘七被吓得两条腿跟面条一样软,还不停的抖。
老老老、大?
余清和一把攥住平头青年的衣领,因为喉咙发紧,他的声音像是从被挤出来的一样,你刚和我说钱玲苑在娘家?嗯?
刘七不知道余清和什么意思,但还是顺着道:是、是啊。
余清和周身的气压因为这个回答又下降了好几个度,那你告诉我,她现在为什么在沪市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