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把手里的红包又往前送了一点,毕竟非亲非故的,二老给晚辈的红包里又是庄园别墅、又是股权转让协议、又是私人岛屿和银行卡的,晚辈实在不敢收,只好登门送还,望海涵。
非亲非故?!
公羊海手里的茶杯往茶几上一顿,冷叱,顾渊,你适可而止,别逼我
公羊先生。傅笙微微拔高音量打断公羊海的斥责。回握住顾渊的手,指腹轻抚着顾渊的手背示意顾渊稍安勿躁,傅笙慢条斯理地问公羊海,法律上没有亲属关系,生活中从无交集,顾渊说与你们非亲非故有问题?
他家傅先生可是把涵养刻在骨子里的人,能把他家傅先生惹得开口怼,也是公羊家这些人的能耐了。顾渊从一时间竟无以反驳的公羊海身上收回视线,慢悠悠地吞回候在嘴边的怼言怼语,歪头看着傅笙笑。
虽然在登公羊家门之前,他再三叮嘱傅先生当个布景板就好,但是,顾渊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很很很喜欢傅先生护着他的样子。
没错。
他就是喜欢看傅先生为他放弃涵养,打破原则。
这样的傅先生特别招人。
他家小夫人的喜悦毫无遮掩,视线堂而皇之,想忽视都难。傅笙没等到公羊海的回应,索性从公羊海身上收回视线,微微偏过头,看向顾渊。
Jing致的眉眼里潋滟着暖黄色的灯光,仿佛缀满了闪耀的星子。
闪闪发光,特别好看。
傅笙跟顾渊对视了一瞬,抬手搭住顾渊的肩,看向脸色着实不怎么好看的公羊家众人,礼貌地问:圆圆举了半天了,谁来接一下?
公羊婉这才知道原来老头子和老太太把给林钦准备的那份儿挪给了顾渊,心里虽然不忿,却也没有过去接顾渊退回来这份红包的打算。
她不敢。
公羊老先生和老夫人,一个拉着脸一个哭,根本没有收回红包的意思。
公羊海被傅笙怼得脸上挂不住,心里全是怎么找回面(g)子。公羊海的夫人垂眸撸着猫,显然没有搀和进来的意思。至于公羊瑾和公羊瑜兄弟俩,上有爷爷和父亲,他们自觉不够格做这个主,就只能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皱着眉,保持了安静。
嘴角噙着冷笑看了老半天的热闹,公羊涛总算有了反应。迈着大长腿施施然走到顾渊和傅笙跟前儿,公羊涛接过顾渊手里的红包,不动声色地跟傅笙对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慢走不送。
阿涛这是公羊老夫人。
老二!这是公羊海。
你这个孽子!这是公羊老先生。
三声齐喝,不约而同。
公羊涛仿佛全然未闻,耷拉着眉眼,摆手示意完顾渊和傅笙赶紧走,别搁这儿碍老子的眼,这才慢悠悠转身,环视了一眼神色各异的家人,哼笑:强扭的瓜不甜,人孩子摆明了不想认亲,就算了吧。
顾渊:???
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致使公羊涛对认亲的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不过
顾渊若有所思地盯着公羊涛堪称挺拔的背影,微不可查地弯了下嘴角不过,他可以确定,公羊家突然找他认亲应该是不怀好意的了。
而公羊涛,应该是在护着他。
顾渊有点想杵在原地等等看,看公羊家接下来的这一出三英战吕布,会不会把认亲背后的真相战出来,让他心里落个明白。
然而,显然公羊家的人顾忌着他还没走,争吵得很有涵养,很克制。
确定杵在这也等不到答案,顾渊耸耸肩,抬眼看了安静等他的傅先生一眼,捏着傅先生搭在他肩头的手指,拔腿往门外走。
并不怎么激烈的争吵声,被嵌着双层玻璃的格栅门挡在了门内。顾渊回头看了一样门梁上挂着的厚德载物,几不可查地轻哂一声,顺着傅先生的手劲儿上了公羊家的载客车。
载客车上有公羊家的人,不便多说。
待从载客车换到他家傅先生的宾利上,车门一关,顾渊就歪在傅先生身上,悠悠地叹了一声:傅爱卿,有刁民要害朕呐!
傅笙脑子里正盘算着,该如何收拾林家,又该如何应付公羊家。冷不丁听到他家小夫人这一声轻叹,傅笙收敛思绪,搭着顾渊的肩把他家小夫人带进怀里,轻笑:不慌,老公护着你。
慌倒是不至于,就是
手机在口袋里喵呜个不停,顾渊思绪一顿,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回复着他家老chao男爷爷催他回家的微信,腔调里带着几分散漫跟傅笙贫:有老公护着那自然是极好的。只是不闹清楚那些刁民想从朕这儿拿走什么登西,朕的这颗小心脏就总也安分不下来呐!
傅笙忍俊不禁,慢条斯理地抬起手,把顾渊的嘴巴捏成可达鸭的嘴,轻轻捻了一下,向他的陛下进言:不如问一下公羊涛。
顾渊拽着傅笙的领带迫使他家傅先生低头。几乎鼻尖贴着鼻尖盯着他家傅先生的眼睛看了一瞬,顾渊眼底氤氲着笑意,把个多疑的帝王演绎得惟妙惟肖:傅爱卿,你跟公羊涛很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