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金星忙地脚打后脑勺,终于拟出了进出九重天的章程,而金雕终于收到了请帖,他可以去探望越鸟了。
“殿下莫急,金雕尊者须得从南天门入,此刻只怕是正在路上,想必片刻便至。”毕方眼看明王左立难安,只以为她是思念家人,所以连忙宽慰。然而越鸟的心里的忐忑不安,又那里是别人能安慰的来的?
“一应的点心茶水都准备好了吗?”越鸟问道。
“殿下放心,一应都按照殿下的吩咐准备齐全了,倒是……倒是前番帝君来请,说是许久未见金雕尊者,想求殿下个恩典,叫帝君也一同接见尊者。”
“帝君盛情,本王心领了,只是本王与舅父许久未见,如今怕是要多叙些家长里短,怕是要慢待了帝君,如此倒不美。”
青华的那些个主意哪里能瞒得过越鸟?他是天生的情痴,这些年不顾身份,屡屡当中求亲,只他从前胡闹也便罢了,如今他要是当着金雕的面提亲,越鸟真是要无地自容了。
毕方知情识趣,无论青华帝君如何使性子闹脾气,左右明王就是不许,帝君除了偃旗息鼓也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你瘦了……”d? ймёǐ? .? ō? (danmeia.com)
十八年前苏悉地院一别,金雕就再也没有见过越鸟,佛母日日愁苦,怕她在九重天受人非议,遭人怠慢。无乃佛母身居高位,九重天即便是有意行方便,也实在是不能随随便便地让这妖王之尊,如来之母轻易在天庭出入。
无论是位列仙班还是位列诸佛,都逃不过断绝六意这一关,可是万物生而有情,这断绝二字何其狠烈?要母弃子,夫弃妻,谈何容易?
然而佛母终究未能成行,天庭和灵山都做出了退步,正因如此,金雕今日才能上九重天探望越鸟——越鸟变了,她身着宫装,半点不见从前的清绝潇洒,她面隐愁容,再也没有了从前的一心正道。
“舅父,凡躯沉重,我难免不济,倒不是九重天怠慢,只是外甥不济罢了。”
金雕叹了一口气,越鸟如今没了修为,沦为凡胎,要在这天庭至高之地生存谈何容易?可怜他这外甥当年一世不够,如今居然要二度蒙难,成为九重天唯一一个rou体凡胎苦熬苦寒的人。
“我这一路过来,听了些闲话,都说东极大帝侍奉殿下极勤,将自己的寝殿都让给了殿下……”
金雕顿了顿,他环视四周,这东极殿他也曾有幸踏足过一次,可如今的这里已经陈列皆改改头换面——他是越鸟的舅父,从小看着越鸟长大,越鸟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早就烂熟于心。如今的东极殿,处处Jing巧,却又不失奢华,就好像凌云洞一样。
“舅父说的不错,青华大帝十分礼待,将东极殿让出,让外甥舔居,一住就是十八年。”
金雕看了看越鸟,她总算是在修为尽失和梼杌侵体的情况下留得一命,此间必然少不了天庭众仙的扶持呵护。如今的越鸟虽有些削减,但也总算是大难不死了。
“明王府已经落成,佛母有旨,殿下凌云洞中的一应所有都原封不动地挪到了明王府,殿下那些个侍从也都搬到了苏悉地院……”
说到底,佛母还是恼陶刚之流未曾将越鸟私嫁之事及时禀报,因此陶刚等到了苏悉地院就被罚了,罚的虽然不重,但也足见佛母之盛怒。佛母威重,对满天仙佛都不屑一顾,唯独是对她的独女不同——她眼看越鸟对青华有情,因此才肯收了手段,未曾重罚凌云洞中的众妖。
“殿下看这是什么?”金雕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物——那是越鸟一向最喜欢的粉彩荷花吸杯。
“舅父好心思,好体贴!”
越鸟将那杯子捧在手中开心不已——这一向是她的爱物,无奈天庭规矩礼教森严,最忌私下夹带,她即便是再不舍也不能将这个玉杯带入天庭。如今倒是好了,九重天和灵山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而她得益于此,也终于能将自己珍视了千年的物件留在身边了。
“知道你喜欢,特地给你带来的,也好让你……不忘来处……”
事到如今,莫说是金雕,就连天庭众神都猜测起了明王和青华帝君的关系,帝君从前断情绝爱,与众仙毫无来往。然而自打明王入宫,帝君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关心西海四龙女的龙胎,会和元始天尊下棋,会和白泽说道,和太上老君讲法,和后土氏论天地之短长,甚至会和西王母天尊论天机造化。
越鸟归于沉默——原来所谓的姻缘,所谓的夫妻一体,就是你时时刻刻想着他,他也时时刻刻想着你。
此时此刻,青华呆站在东极殿门口,仿佛不是权倾朝野的大帝,只是个守卫的天兵一般。
“哦,殿下,我今日来还有一请,南海龙宫长公主感念殿下救命之恩,日日虔诚,夜夜拜请,殿下在九重天十八年,长公主就求了天庭十八年。公主孝心可表,只求能见殿下一面,我已经替公主上书玉帝了,无奈公主虽是一片真心,可她是未嫁的女儿之身,想要上九重天探望殿下怕是难了。前日里玉帝有批,若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