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戳着屏幕吐槽沈清棠的同事:“你这同事做事也太草率了吧,人连个心仪对象都没有怎么还能系上红线?”
“他怕不是在消极怠工胡乱牵线吧,所以这不是你的错,要不咱别管他了!”
沈清棠瞪他:“不行!你不懂,姻缘刚到来的时候是最脆弱的,当事人可能自己都意识不到,你再问问他,最近有没有碰上什么姑娘小伙子的,让他觉得对方很特别。”
陆铮不情不愿地回了个“噢”,然后抬头问王秘书:“那你最近……有没有被撞洒咖啡、追尾、递益达口香糖、拿错雨伞,或者楼上楼下搬来新邻居……之类的?”
“厉害哦。”沈清棠在旁边比了个大拇指,眼底是真心诚意的敬佩,“很懂爱情套路啊。”
陆铮倨傲地点点头,深藏功与名。——别问,问就是他是霸总,霸总无所不知。
王秘书抓着后脑勺不明就里,他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紧接着双眼一亮,崇拜道:
“这么一说还真有,昨天下班时发现我对门好像搬来了新邻居!”
陆铮和沈清棠对视一眼——喔吼,有戏!
“男的女的多大岁数结婚了吗有孩子吗有离婚的可能吗?”
“这、这个……我没见着人,就看见两个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从里面出来……”
“这样啊。”陆铮若有所思。
再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了,他于是扬扬手把人打发了:“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王秘书顶着一脑门子问号走出去:“所以这他爹的是什么情况?”
吃过晚饭,顾女士又在客厅里看燕子格格,第一部 上周结束了,现在播的是第二部。
燕子格格和她的好姐妹又被恶毒的继母陷害,这回糊涂爹气炸了,不仅让手下把她俩吊起来抽鞭子,还要砍她们的头。
气氛太紧张了,沈清棠看得呼吸都放得很轻很缓,大气不敢喘一声。
顾女士自己吃了几颗车厘子,又把水果盘递给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的陆铮:“儿子啊,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苗头了?”
陆铮不怎么爱吃水果,正要拒绝,却见沈清棠眼巴巴地盯着那盘车厘子,不争气地咽了下口水,然后扭头看陆铮,虽然没吭声,意思却已经很明确了——想吃。
陆铮于是摁下那只水果盘:“妈,您给我留点,我待会儿回房里吃。”
“儿子啊,”顾女士充满探究的眼神落在陆铮脸上,“要不是妈妈去你房间检查过里面没藏人,我真的会以为你不学好,学人家把什么女孩子男孩子绑床上玩什么强制爱。”
“噗——”陆铮刚拿起水杯喝了口水,闻言直接喷了出来,好死不死还正巧全喷在了坐在茶几上看电视的沈清棠背上……
沈清棠骤然遭到“偷袭”,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惊呼,跟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从茶几上弹跳起来,退到电视机前面,红着眼睛朝陆铮瞪过来:
“你有病啊!”
他觉得自己和陆铮真是八字不合天生犯冲——
顺风顺水的实习一碰到陆铮就成了职业生涯中迈不过去的一道坎。
下凡搞事业的第一天就法术失灵在陆铮面前泄露了踪迹,现在正等着被追责和扣工资。
本体被挖到了陆家别墅,还被黑脸怪叫人淋了一大桶粪汁。
现在、现在居然还喷他口水!
是可忍沈清棠不可忍,他将自己缩成汤圆大小的一小团,跳到陆铮头上对着人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陆铮被揍得头晕目眩,下意识想把作乱的小东西从自己脑袋上薅下来,但顾女士就在一旁看着呢,别说是薅人,他就是想哄人都没法哄,而且还得应付顾女士的盘问,简直有苦没处说。
“妈,您想什么呢。”
“还我想什么呢,也不看看你这段时间有多古怪。”
顾女士有心要和儿子掰扯,索性电视也不看了,从原本坐着的长沙发上挨过去,挤在陆铮旁边。
“就像你以前绝对不会陪我在这里看电视,你只会木着一张脸说,‘无聊’‘幼稚’‘可笑’,但是你今天却在这里坐了半个小时,整整半个小时。”
“还不止这些,你什么时候开始爱吃零食和小甜点了,什么时候每天晚上得吃宵夜了?什么时候……”
“停停停,”陆铮觉得自己背上的黑锅已经多的数也数不清,他颇为无奈地揉了把眉心,挤出一点假笑,“妈,您别多想,我就是突然觉得人生就是要勇于改变,多做尝试没什么不好的,比如——吃零食。”
顾女士一脸惊恐地望过来,拿手去探陆铮的额头:“儿子啊,你没事吧?平安符有好好戴着吧?”
“妈,您干嘛呢……”
顾女士还是狐疑地看着他,试探着问:“那你觉得谈恋爱怎么样?”
“也挺好的,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妈呀!”顾女士惊叫道,“管家!管家!你说的没错,真是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