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哲上前,闻霜顺势跟他介绍:“我男朋友。”
周清仍是那副坦然从容的模样,“宣总好,久仰大名,这次购花项目劳您费心。”
闻霜有些惊讶地看向宣哲,他的意思?
宣哲颔首:“举手之劳,再者周先生的花很不错,想来今晚的宾客都会喜欢。”
几人寒暄,眼瞅着人越来越多,全都看向宣哲,等着时机一到上来攀谈。
闻霜知晓宣哲不喜欢这样,决定先上楼,而刚刚跟他们相谈甚欢的周清就成为了“围攻”对象,一堆人问东问西,谁知一问是个花圃工匠,顿时大失所望。
周清对于这样的落差没所谓,自始至终神色不变,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隔着人群,郁泽正在不动声色打量着周清,刚才那么多人的对话他都听见了,对于周清的身份也感到惊讶,但如果周清是闻霜的朋友,那么一切就都好说了,毕竟宣哲宠闻霜,不过爱屋及乌罢了。
长相算不得多么惊心动魄,但就是能让人一眼记住。
周清似有所感,忽的转头看来,郁泽不躲不避,两人的视线顿时交汇,偶尔有人从中穿过,片刻后周清先点了点头,然后郁泽同样姿态,算是简单打了个招呼,他没任何想要上前攀谈的意思,一个花圃工匠,没多大价值。
对于凡事都喜欢衡量价值的人而言,总会有这么一天,让他心甘情愿付出全部的价值。
闻霜送的水周清分两次全部喝完,他站在这里有三个小时了,体力多少吃不消,但不忙完又心里过意不去,毕竟权壹这次给的价格不低,而且是全部买光,算是周清自专心打理花圃至此,赚得最大的一笔了。
“还在忙?”杨连端着一份糕点过来,他虽然是闻霜的助理,闻霜最近也没什么工作,但权壹不养闲人,他跟着朱涟还是忙成了陀螺,今天来时跟周清匆匆 打了声招呼,这阵子才抽出些时间:“没吃饭吧?先垫着点儿。”
周清也不跟他客气,接过捻了一块塞嘴里,他们大学时期关系就很好,周清家境普通,而那时候杨家还未落败,杨连是人人追捧的小少爷,后来一朝跌落。没让杨连失望,周清尽全力相帮,明明没多少钱,却东拼西凑了整整二十万给杨连,让他不要放弃,告诉他生活还能继续,正是有了周清的开导,万念俱灰的杨连才有了活下来的动力,他们是名副其实的挚友。
倒没生过什么情愫,周清一直喜欢男人,而大学时杨连性取向正常,只是后来遇到了李君山那个臭不要脸的……
反正一句话概括,两个O是不会有结果的……
周清笑着跟杨连说了两句,正打算吃第二口的时候装糕点的盘子一下子被人掀翻。
变故突生,他们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杨连愣了下,等看清来人顿时沉下脸,眼神冰冷,一字一句:“你这是做什么?”
“哎呦,你一个权壹的打工仔,跟我这么说话?”来人跟杨连差不多大,一身名牌身后跟着四五个保镖,不用说家境很好,他曾经是杨连跟周清的大学舍友,但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杨连虽然出生名门但课业没落下,是凭借实力考进去的,而这位李朝勤是父母拿钱砸进去的,游手好闲富二代一个,杨家落魄李家也功不可没,人家是世交,轮到他们身上是世仇。
有段时间李朝勤不止一次听父亲夸赞杨连,直言“李家要是出这么个人物,他做梦都能笑醒。”这对李朝勤来说是何等的侮辱不用说,如今人人称赞的杨连在权壹打工,身上的西装就是一个普通牌子,凤凰成山鸡,再无从前的风光。
于是经年再见,送上门的机会,李朝勤自然要狠狠羞辱他们一把。
李朝勤跟周清没什么仇怨,但谁让周清是杨连的朋友,还是他最讨厌的那类优等生。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李朝勤的面相就透着点儿凶狠,没脑子但是仗着家世背景欺负起人来很不留情,他歪着嘴笑,朝一侧的保镖递了个眼色,然后看向杨连,仍是吊儿郎当的,但眼底却是一阵恨意,“这样,把地上的糕点捡起来吃了,你们两个一起,陈年旧事咱们一笔勾销,不然权壹的人事部长我也熟,我去帮你美言几句?”
在周清印象中杨连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李朝勤,是这人过于自卑敏感,可说这些没用,李朝勤根本意识不到,也听不进去,见杨连手背上青筋崩起,周清往前一步,轻声道:“我吃,我吃了你能别找杨连麻烦吗?”
周清这些年的心性越加淡然,淡然中透着丝丝疲惫跟想要解脱的期盼,有些羞辱对他来说早已没了意义,但杨连不同,他的人生还长。
“你疯了吗?!”杨连瞪着周清,压低声音:“他是什么货色你不知道吗?就算你吃了他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差!”但杨连不怕,李朝勤估摸不知道他在给闻霜当助理,实在不行跟闻霜说一声。
“我什么东西?”李朝勤脸色一点点沉下来,“杨连,你当你还是那个众星捧月的杨家少爷呢?小王啊,帮帮他。”
李朝勤身后的保镖一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