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父听了以后,对张倩柔道:“倩柔,幸好你离得早。要不然,迟早会被乔家给拖累。你这算是彻底跳出火坑了。”
张倩柔蹙着眉心,并没有因为年轻时老太太待她刻薄便幸灾乐祸,反而问乔安年,有没有给老太太留一点钱。
得知乔安年给了,还给得不少以后,张倩柔又担心地问道:“那你钱够不够?你是不是要过了年才开始上班?这工资得上班一个月以后才能发吧?你要是钱不够,妈这里有……”
郭远新人品确实是好,他不但没有不高兴张倩柔说要给老太太钱的事,反而问乔安年,他爷爷现在是在哪里住院,要不要转到他的医院去。
乔安年没打算让乔老爷子跟乔老太太的事麻烦到他妈。
他妈跟乔永健已经离婚了,没必要上赶着“孝顺”。
善良是好事,但是善良也要有边界感。
“妈,您的钱可不能给我nainai啊,她现在跟您又没半毛钱的关系。再说了,我有钱,够够的。妈您不用提我担心。我这不还有小楼呢么?小楼富着呢。我要是真有困难,只要我开口,您还担心小楼不答应?”
张母连连点头,很赞同外孙说的前半句,听到后半句,知道他跟小楼两个人要好的她,没忍住,故意笑道:“话说满了啊。那是你跟小楼现在都还没结婚。小楼要是结了婚,人家就听老婆的了。到时候你开口啊,也不见得管用咯。是不是啊,小楼?”
贺南楼点头:“嗯,只听老婆的。”
乔安年嘴快:“你怎么可能会有老……”
忽然反应过来的他,耳根一下红透,桌子底下,他踢了下小孩儿的小腿,头一回对小孩儿爆了粗口:“你有个屁的老婆!”
张母听见了,笑呵呵地道:“小楼这还没娶上媳妇呢,你就吃醋了啊?”
张父也笑道:“小楼啊,那你以后谈女朋友,可不能让年年知道,省得他搞破坏。”
贺南楼:“我不谈女朋友。”
只谈男朋友。
大人都没听懂贺南楼的这一
句,以为小孩儿是为了哄乔安年高兴,都还在那儿笑话乔安年爱吃醋。
乔安年:“……”
…
“还笑是吧?不许笑了啊!”
吃过午饭,张母让张父给大家剥两三个红心柚子,大家一起分着吃。
乔安年懒得搬椅子,就蹲在门口吃了起来,小孩儿坐在竹椅上,唇角噙着淡笑,笑得特别勾人,又叫人特别生气。
乔安年手指指了他,在饭桌上还没占够他口头便宜呢?!
乔安年吃得满嘴的柚子汁,好些都滴在地上了。
贺南楼起身,给他拿了纸巾过来,在他面前蹲下,给他擦拭唇角,“嗯,听你的。”
乔安年立马联想到饭桌上小孩儿的那句,“嗯,只听老婆的”,耳根子红了红。
要命。
他一个男的,自我代入个屁啊!
一定是昨天晚上瞧见小楼购物车上的东西,心里留“后遗症了。”
乔安年对男的跟男的那点事,不能说一无所知,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他的直觉告诉他,小楼买那些东西,大概率不是用在他自己的身上。
关于他们两个人,谁上谁下这个问题,乔安年一直以为,他会是上面的那一个。
但是,小楼好像不是那么想的。
乔安年四下看了看,见大人们都在屋子里头说话,他膝盖碰了碰小孩儿的膝盖,嘴里吃着柚子,认真地忽悠,不是,是认真地跟人打着商量,压低音量:“不,不用。以后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你给我当老婆行不行?”
贺南楼将刚才用过的纸巾攥在手里,拇指揩去乔安年唇边刚滴的柚子汁:“你想娶我?”
对于男人而言,征服欲是刻在DNA链条里的。
乔安年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没有这种争强斗胜的基因,可他最近这种征服的基因被小孩儿给唤醒了。
只是听见小孩儿这么问他而已,乔安年的内心就有点澎湃。
不过他也很清楚地知道,他有征服欲,小楼肯定也有,他笑了笑,“是想。不过这不是还得看你的意愿呢么。你要是想要嫁给我的话……”
贺南楼:“老公。”
乔安年眼睛一下瞪圆。
本来腿就蹲得有点麻的他,听见小孩儿的这一句,直接“哎哟”一声,摔在了地上。
听见乔安年的叫唤声,屋内几个大人赶紧跑出来。
一看,乔安年一屁股坐地上,手里还捏着柚子,顿时哭笑不得。
乔安年在贺南楼的搀扶下站起身,柚子刚才擦在了地上,反正是不能吃了,乔安年拿去扔掉。
张倩柔关心地问道:“年年,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摔地上了?”
张父:“我说让你学小楼拿一张椅子吧?是不是腿麻了,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摔地上了?”
“估计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