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被亲了亲。
很轻很轻的触感。
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人就在同一个被窝里,乔安年甚至不会注意到,这是一个吻。
贺南楼:“晚安。”
乔安年指尖攥了攥自己的被子,“唔”了一声,晚安。”
晚安亲头发什么的,会不会……太过亲昵了?
“宝……”
“嗯?”
小孩儿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有些困倦。
乔安年那一句,他们这么大了,其实可以不用晚安吻了的话,到了嘴边,只得咽回肚子里去。
“没什么,想问你那边被子够不够,有没有漏风。”
乔安年说着,摸了摸小孩儿那边的被子,发现有一点点没盖住,把自己这边的被子匀了一点过去,仍然辛苦地维持着微蜷着身体的姿势。
“乔安年,你顶到我了。”
乔安年一惊,手中的力道过大,把他自己身上的被子都给扯到了贺南楼那边。
皮肤暴露在冷空气中,哪怕身上穿着睡衣,乔安年还是狠狠地打了个激灵。
冷意反而令他一晚上过热的大脑稍稍冷静了下来。
小楼刚才的语气那么平静,肯定不是他以为地那个意思,“你刚才说,我什么……你了?”
“你的膝盖顶到我了。”
乔安然骤然松一口气,差点被吓出一脑门的冷汗。
“噢。”
乔
安年慢慢地放平了双腿。
感谢刚才那一下,他已经什么绮丽的想法都没有了。
呼……
躬了一个晚上,总算可以躺平了。
“你很紧张?”
乔安年本来都已经躺平了,双手都放在小腹上,特别安详的一个姿势,被吓得像一只鲤鱼一样瞬间挺直了腰身。就,跟诈尸没什么区别。
“啊?”
“你今天晚上,很紧张。”
又补了一句,“比如刚才。”
乔安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怕你夜里踢我。”
很好,世界安静了。
过了一会儿,他的腰身被松开,旁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乔安年:“!!!”
以为小孩儿气得要回他自己的被窝,赶紧把人搂住,“别生气。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真没有嫌弃的意思。”
身上一暖。
刚才被他手劲一扯,全部都扯到小孩儿那里去的被子,现在重新被盖在他的身上。
乔安年刚才也没觉得多冷,这会儿才发现,他自己的指尖都是冷的。
“谢谢啊。”乔安年小小声地道了声歉。
又听小孩儿道:“不踢你。”
乔安年抱着小孩儿双臂箍紧,意识到自己有可能会把小孩儿弄疼,赶紧又松了松力道。
不躲了。
他以后再也不躲了。
他会一直陪着小楼,看着他恋爱,成家。
朋友跟家人的关系,可比恋人稳固多了。
小孩儿把脑袋靠他肩上,头发弄的他的脖颈有点痒,乔安年也没敢推开。
山风渐渐地小了,只是雨好像又下了起来。
乔安年听着雨声,渐渐地,有了睡意,他不带任何欲望的,亲吻了下小孩儿的额头,“宝,晚安。”
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均匀。
贺南楼低下头,亲在乔安年的唇上,眼底幽深一片。
…
“啾啾啾,啾啾啾……”
在山间,鸟儿比群山起得还早。
群山还只是一片幽蓝,鸟声已经热闹地响起,唤醒沉睡的山峦。
乔安年在清脆的鸟叫声当中醒来。
昨天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又开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还步行了二十多分钟上山,早上醒来,只觉全身酸疼。
眼皮也很沉,没睡够。
乔安年习惯性地去摸枕头边上的手机,指尖才刚刚摸到手机边缘,乔安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等等,昨天夜里,小楼是不是来找他了?
乔安年一下从床上坐起身,他赶紧低头,去看床上的被子。
床上,是有两床被子,一床在他身上盖着,另一床,整齐地叠成长条的形状,铺在床的外侧。
昨天晚上,小楼真的来找他了?
不是做梦?
乔安年下了床,脚穿上棉拖鞋,外面罩了件羽绒外套,就往门外走。
身上只罩了件外套,下身都还只是穿着春秋薄款睡裤的他,才开门,就被冻了个够呛。
乔安年忍着寒冷,走出房间。
“学长,早安啊。”
肖茜茜拿着抹布,在客厅擦桌子,见到乔安年起来了,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乔安年这会儿后知后觉地才觉出半分不好意思,在女生面前,只穿了件睡裤,多少有点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