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楼呼吸陡然一沉,他转过脸:“什么意思?”
乔安年一脸茫然:“啊?”
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几秒前说过什么话了。
贺南楼:“……”
车到了。
贺南楼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让乔安年坐上去,扶着他的脑袋,让他的脑袋靠着座椅背,替他把安全带扣上。
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
贺南楼盯着乔安年:“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个世界,指的是,你原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贺南楼是做的AI研发,他从小所接触的就是这世界上最先进的科技。
他应该比谁都相信科学,拒绝一切怪力乱神。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像是一个完全没有接受过科学教育的人,趁着一个人喝醉,问一个荒诞无稽的问题。
并且,是那样迫切地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一个乔安年眼皮发沉,“宝,我好困。”
贺南楼换了个问法:“你能回去你原先所在的世界么?”
乔安年眼睛已经快闭上了,闻言,他又费劲地撑开眼皮,带着几分茫然:“回去?”
贺南楼一只手扶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盯着座椅上的乔安年,又问了一遍:“能回去么?”
乔安年摇头:“不知道。”
贺南楼眸光沉沉,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如果能够有机会,回到你原先的世界,要回去么?”
乔安年唇角勾着笑,眼神露出几分怀念:“一开始挺想的。”
不管怎么样,原先的世界有他所熟悉的一切。
穿书这种事情,多慌啊。
贺南楼:“后来?”
乔安年笑了笑:“后来啊。后来就不想了啊。”
至此,贺南楼悬浮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地。
贺南楼:“那就别回去。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乔安年:“好的呀。”
…
回到别墅,贺南楼把车停在车库。
自从张倩柔搬出去后,家里的佣人已经被贺南楼遣散,只请了钟点工定期打扫。
贺南楼跟乔安年出去两天,房子里没有人,客厅自然也就没有亮灯。
贺南楼拍了玄关的灯,扶乔安年在沙发躺下,替他把外套脱了,去开客厅的灯。
乔安年只在沙发躺了一会儿,忽然胃里一阵翻涌。
乔安年踉跄地,跑向洗手间。
贺南楼开了客厅的灯,听见洗手间传来呕吐声。
乔安年在车上睡了一觉,这会儿脑子还很重,胃也很难受。
瞥见小孩儿进来,到底是没忘记小孩儿洁癖这事,连忙抬手阻止:“你别,别过来!”
转过身就吐了。
身后有一只手,在抚着他的后背,大大缓解了他的难受。
乔安年被小孩儿从地上扶起时,赶紧踉跄跑去盥洗台前漱口。
“我现在可臭了,你先离我……离我远点。”
贺南楼没说话。
他抽了毛
巾架上的毛巾,用水沾shi,拧干,给乔安年擦脸。
从乔安年的角度,刚好能够看见小孩儿微垂的眼睑,高挺得不像话的鼻梁,以及那张微抿的唇。
他的胸口就好像有烟花炸开一样,砰砰跳得厉害。
乔安年咽了咽口水。
贺南楼:“渴?”
乔安年脑袋晕乎乎的,反应也慢了半拍。
他点了下脑袋,“嗯。”
贺南楼把毛巾用水冲干净,拧干,挂回去,扶乔安年在沙发上坐下,“我去倒水。”
乔安年双腿并拢,坐姿规矩:“谢谢。”
贺南楼看了他一眼,进厨房倒水。
贺南楼端着水杯从厨房出来,沙发上的人又不见了。
洗手间里传出水声,贺南楼把水杯放茶几上,往洗手间走去。
乔安年正在刷牙。
听见脚步声,正在刷牙的人转过头,沾着一嘴泡沫。
贺南楼:“……水已经倒好了。你自己出来喝。”
乔安年点点头,还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贺南楼:“……”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贺南楼也有点渴。
他端起给乔安年倒的水。
喝第二口,乔安年从洗手间出来了——
他穿着四角裤,光着上身。
贺南楼攥着杯子的指尖收紧。
乔安年走到沙发前:“我衣服换过了,牙也刷了。刷得可干净了,一点也不臭的。不信,你闻闻。”
说着,一只腿跪在沙发上,张着嘴,要贺南楼闻他。
贺南楼盯着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四角裤的乔安年:“闻了,然后?”
乔安年目光灼灼地盯着贺南楼shi润润的唇瓣,吞了口口水:“你可不可以,给我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