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徒公会的成员发出痛苦的嘶喊,一个大力将白骨给扯了下来。
这白骨刚好是一只手掌,手掌被甩开了,指骨还掐在他的皮rou中,灵活地破开眼珠子,钻进了他的眼睛里。
血ye飞溅!
杀徒成员的嘴里爆出更加撕心裂肺的喊声,整个人摇晃不稳,也在这一瞬间失去了反击的机会。
无数的白骨趁机抓住了他,捂住他的口鼻,让他发不出一丝求饶的声音,不容反抗地将他拖入污黑的泥土漩涡。
人头蛮瞳孔一缩。
以他的速度和身手,完全可以将队员给救下,但是人头蛮错估了土地里尸骨的数量之多。
他刚一伸手,旁边就有无数的白骨飞扑而上,瞬间人头蛮被白骨包裹住的手沉重得好像能够坠进泥地里,手被重量带着往下一沉,刚好就错过了拉住队员的时机。
眨眼功夫,就再也看不到这名队员的影子。
其他人陆陆续续地借用飞行道具撤离到了半空中,看着重新回归了平静的土地,人头蛮额头的青筋暴跳。
他大喝一声,手掌上好像有无形的重锤凝结出实体,倏然朝着这片土地砸落了下去。
土地被砸出了轰然巨响,连着被栽种在上面的树也跟着抖了两下。
但是无论人头蛮怎么砸,砸得泥土重新飞散,眼前都没有再出现那些白骨,也没有出现队员的影子。
就好像对方料到了他会在这个时候爆发,丝毫没有留恋地选择了撤离。
人头蛮怒发冲冠,双手攥紧成拳:“这些该死的npc!”
而此时此刻,被拖进土地里的杀徒成员并没有就此死去,在经历了漫长的黑暗之后,他在剧痛之中倏然睁开了双眼。
眼珠子被破开,剧痛。手骨和腿骨被砸错了位,剧痛。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
他现在受的伤已经濒临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这名队员想也不想地向周遭求救。
他喊着队友的名字,喊着副会长人头蛮的名字,却没有一个人回应。
他也试图使用道具治疗自己,但是系统却说他正处于特殊场景内,无法使用道具。
队员的心立时沉到了谷底。
当意识到周围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到他,他不受控制地恐慌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队员听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嘈杂声。
那声音似乎是诵经声,也似乎是众人的哀悼,更像是有无数人在哭泣。
如果换在平时,队员一定能够醒悟这些声音的不对劲,但是此时伤重快要丧命的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激动得发现了救命稻草一样,朝着声音的源头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他哀声祈求道。
“有人吗,这里是不是有人?我受了伤,请救救我!”
队员的一只眼睛受到了重创,血ye糊了他一脸,让他看不清眼前的具体景象,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无数橘红色的微弱火光,还有整整齐齐坐在一起的人。
那些人并没有回应队员的请求,依旧沉默地坐在原地,队员连忙抓住了身边的一个人,入手却打了个哆嗦。
好冷!
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的体温!
队员一个寒噤松开了手,捂着眼睛踉跄要跑,却撞上了另一人。
那人轻笑一声,被撞上了也没有生气,反而柔声说道:“你需要帮助吗,先生?”
随着这温和的嗓音徐徐传开,队员模糊的眼睛倏然清晰了不少——原本糊在他脸上的血ye被擦去,灼烧般的疼痛也消减了不少。
他松了一口气。
可当看清楚眼前的一幕时,他的呼吸倏然一紧。
这里是一座灵堂,他之前看到的人,正是端端正正穿着校服坐在座位上的学生。
每一个学生的手里都抱着一副黑白画像,画像中是各种惨死的人面画。
队员毛骨悚然——那里面死的不是其他人,正是抱着它的学生本人。
陡然间,察觉到队员的视线,学生还有画像里的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好像鱼目,红艳艳的嘴唇线一般朝上勾起,僵硬地瞪着他,僵硬地发笑。
队员害怕了。
他后退,试图逃离,又突然想起了刚才给予他帮助的人。
那么温和的态度,那么温柔的语气,一定会是个正常人!
队员连忙扭头。
然而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古怪诡异的玉覆面,泛着金光的眼睛还是那么温和地看着他,温和得像是看一个死人。
顾平生拍了拍手道:“既然我们的客人已至,该请他落座了。”
队员惊恐地朝着四周看了过去。
无数学生从座位上起身,身上的血rou在行动中剥落,露出惨白的骨骼,铺天盖地朝他抓了过来。
顾平生走到灵堂的最前方,念诵讣告。
“诡山高中,一所四面环山的诡异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