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你知道今天采访的记者是哪个单位派来的吗?央视!央视的记者!”
“对啊教授,好不容易请过来的,把人请回去,外人怎么看我们?”
许教授还是替徐清辉拒绝,“记者那边我去说。”
“教授,Y大那边年年抢我们学生,我们有个现成的活招牌不好吗?”
“对啊!”
老师们包围着许教授,苦口婆心劝许教授改变想法。
A大数学系分数线高,属于重点专业的重点,由于太难考,分数线过高,宣传力度小,招生困难。
招生办的老师天天愁死了,好不容易徐清辉愿意接受采访,怎么可能放过。
“徐同学,为什么不能接受采访啊,昨天咱们不是说好的吗?”
一群老师转而围着徐清辉。
徐清辉捂着跳得额外厉害的心口,不想教授为难,他冷静片刻道:“教授,我可以。”
许教授有些意外,他没说什么尊重徐清辉的决定。
正式采访前五分钟,徐清辉声称上厕所,他走进厕所最后一间隔间,戴上舔瓶盖的露露送给他的电子手表。
这块手表是林初洛那天采访他后,回宿舍时意外收到的。
他问过露露怎么知道他的地址,露露说是韩良告诉他的。
“你舍友喊你名字被我听到了,徐清辉,我们学校的大神,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随便一问打听到你的宿舍,喊了跑腿送过去。”
“手表呢不贵,胜在有录音功能,既然你觉得我的声音可以减轻你紧张感,那么紧张的时候多听听,就好啦。”
林初洛送徐清辉的表,一方面是真想替他减轻镜头的恐惧,另外一方面纯粹恶搞,数学系大神带儿童才会带的手表,怎么看怎么滑稽。
成人带儿童手表比较吃力,徐清辉试着戴上一次后再也没戴过,怕弄坏。
今天对于学院来说是重要的日子,徐清辉想带着露露送他的表,度过难捱的采访。
他按着最边上的按钮,露露的声音冒了出来,“小徐同学,别紧张,放轻松!”
上次顺利采访完毕,徐清辉是靠着露露一遍遍耐心的安慰度过的。
给自己洗了把脸,镜子中的男人脸颊滴着水,素白的一张脸,睫毛挂着一滴水珠,轻轻一眨滴落在他的手表处。
他抽出纸擦干,再轻吻了那块儿童手表,走出厕所。
采访一切顺利,来访的记者问徐清辉最后一个问题,“我发现徐同学每次回答我一个问题,喜欢低头看一次手表,这块手表有什么特别的吗?”
徐清辉抚摸着这块表,“我的幸运表。”
这份报道正式刊登报道隔了一个多月,学术周刊第一位介绍的人物就是徐清辉。
报道介绍他是天才少年,从小获奖无数,唯一刊登的照片上放着徐清辉亲吻手表的画面。
内容标注——天才少年的幸运表,朴实无华却是他最钟爱的。
院长亲自送记者出门,许教授拍着徐清辉的肩膀,如负释重地道:“我总算能和你爷爷交待了。”
许教授作为一名老师非常严厉,私下其实很关心学生,否则不会对徐清辉的事如此上心,他把一白色的袋子放在他面前,“说是给你的,我替你先保管了会儿。”
徐清辉拆开袋子,一杯冰镇的他曾经在照片上看见过的nai茶,一盒糕点,一封信,还有一束花,一块比儿童表贵上很多倍的手表,上面贴着一标签——徐神采访不可怕,加油哦。
……
温岄跟着主任看诊复查,身后的实习生有五六个,一群人跟着主任尾巴身后进进出出各种病房。
他们实习生没有看诊的权利,只有打下手的份儿。
心内科的主任是任宏逸,任宏逸手底下的实习生各个来历不凡,能力大小不等,家里有权有势,只当实习是个过场,不怎么认真听主任坐诊,小声地八卦。
“你听说了吗,咱们任主任盗了温岄的报告发在医学报刊上,署名是自己的。”
“听说了,他们A大的,屁大点事儿弄得满学校皆知。”
“谁知道是不是温岄自个儿捅出去的。”
“发生这种事,他还能心平气和呆在这里?”
“据说是任宏逸拿身份压着他,温岄没办法。”
病房里只有四位病人,杂音很少,那些八卦难免落在温岄的耳朵里。
他脸上的温笑一直挂着从不改变分毫,瞧着完全不受影响。
上午的例行检查结束,温岄回办公室写报告,他对着报告发呆,姚书瑜什么时候到了,都不清楚。
姚书瑜一席白裙,披散着长发,脸上挂着温岄同款笑容,“他们说今天食堂人很多你没有去,我想着给你送点吃的。”
她说话自然,那天与温岄发生的冲突仿佛根本不存在。
温岄看也没看她,“不用,拿走。”
姚书瑜恍若未闻,替温岄把桌面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