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回厦门要三小时的路程,路上徐辛整理着这次出差的工作资料,时不时跟纪乾汇报几句公事。苏砚上车后就没怎么动过,脸始终对着自己那一侧的车窗。
他把背包放在大腿上,那只大灰狼还用松紧绳固定在包上,他右手放在大灰狼的脸旁边,纪乾好几次侧头看他,都发现他在摸大灰狼的脸。
怕他会觉得无聊,纪乾把车载收音机打开,听到广播时苏砚没反应,倒是后排的徐辛抬了下头,有点诧异地看了纪乾一眼。
以往他们谈论工作,纪乾最烦的就是外部噪音了。
到服务区停好车,徐辛先下去上厕所,苏砚仍然靠在椅背上没动。纪乾解开安全带,一条腿都伸到地面了又停住,回头看着他问:“想不想喝水?”
苏砚转过脸,没什么Jing神地摇了摇头,转回去继续对着窗外。
他一路上都是这个样子,纪乾察觉到不对,抬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温度没有明显变化,便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苏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字给他看:【一晚上都没睡,现在头很晕】
“干嘛不睡觉?”纪乾皱着眉问,苏砚瞥了他一眼,继续打字:【在想你昨晚为什么要换房间睡,白天明明好好的】
纪乾没吭声,苏砚接着发:【哥哥,能不能帮我买点晕车药?】
看他脸色确实差了许多,纪乾解开他的安全带,把他腿上的背包放到后座去,拉着他下车呼吸新鲜空气。
苏砚平时不会晕车,纪乾去给他买晕车贴,又给他带了话梅青梅之类的零食,还有电解质水和矿泉水。
徐辛回来时,恰好看到苏砚趴在车门边,纪乾帮他在耳后贴晕车贴的一幕。
徐辛拎着几个茶叶蛋,等他们贴完后才走过去,若无其事地递上茶叶蛋问他们要不要吃。
苏砚含着纪乾给他买的青梅,左脸颊鼓得圆圆的,显然是不需要了,纪乾也不吃这种东西,害得徐辛一个人解决了五只蛋,被蛋黄撑得都要翻白眼了。
有了酸的零嘴和晕车贴,接下来的路苏砚脸色就没那么差了,Jing力也恢复了些,纪乾看他时不时换电台的动作,提醒他可以用手机连车载蓝牙,放喜欢的歌来听。
徐辛已经没有公事要跟纪乾讨论了,不过还是忍不住观察了下这两人。
他一直不知道苏州的那一晚纪乾跟苏砚睡过,所以在他眼里,苏砚对纪乾来说只是前任的弟弟,因为说不了话年纪又小,所以纪乾狠不下心赶他走,估计是打算暂时照顾他一段时间。
但是怎么看着这么别扭呢?
徐辛想到距离上次出差也没多长时间,纪乾对苏砚的态度已经完全不同了。
由于纪乾和徐辛都要回公司,纪乾便把苏砚送到了双子塔的入口处。道别时苏砚问起什么时候可以搬家,纪乾考虑了之后的安排,就算宜家把东西送来了,房子还要弄水电改造,铺墙纸,洗手间和厨房也要铺防滑地砖,最快都要十多天。
苏砚点点头,目送纪乾的车开走后便回到酒店房间里,把背包上的玩偶拿下来,捋了捋大灰狼被夹皱的衬衫和裤子,放到枕头旁边。
昨晚他的确没怎么睡着过,洗完澡之后也不想吃饭了,直接上床补觉,睡到半夜一点多醒来。
睁眼时周围环境黑暗,他盯着落地窗外的霓虹夜色走神了片刻,脑子能正常运作了才坐起来,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
纪乾果然没有找过他,瘪了瘪嘴,他打开纪乾的朋友圈,那人也没有发新的内容,现在这么晚了,不知道是在加班还是回家睡下了。
对着纪乾的微信页面发了会儿呆,苏砚打开外卖APP,找了家还在营业的必胜客点餐,要下床时一脚踩在了一个软绵绵的的东西上,开灯一看,是那只大灰狼先生。
弯腰捡起来,他抚平玩偶脸上的茸毛,重新放到了枕头上。
这只大灰狼先生是昨天选的玩偶里他最喜欢的。说来也奇怪,他从小到大都不喜欢玩偶,可昨天纪乾答应买给他的时候,他就莫名地上头了。而这只大灰狼穿着红色的格子衬衫和蓝灰色的背带裤,表情带着几分傻气,令他一看到就想起了纪乾。
虽然纪乾不会这么打扮,更不会这么傻,但他就是越看越觉得像,越看越喜欢。
去洗手间刷牙时,洗手台上的“三件套”还摆在原处,他盯着看,又回想起前天晚上纪乾掀开被子时看他的眼神。
他还不能确定那眼神有几分是在看自己,不过肯定不是只想着苏珣了。
洗漱完,他出来收拾背包,打算把这两天的脏衣服放到脏衣篓里,结果在昨天穿的牛仔裤口袋里摸到一张卡片,是那个叫祝一鹏的男人的名片。
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是0591开头,他用手机搜了下,登记的是新广电视台营业部。他又搜了新广电视台,确实是省内正规的地方台,《创造新生代》第二季这个节目也正在筹办中,看来这个祝一鹏没有骗他。
他对做偶像完全没兴趣,如果是做礼仪模特倒不排斥,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