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看上去也不大好, 一时之间, 竟无法与她和那年金色大漠中身骑白马的红衣少年郎联系到一起。
苍茫无垠的沙漠是泛着炫光的金色。
风中摇曳着一袭朱砂红华彩, 而她身边,别有一袭雪落皑皑月撒荒原的白。
阿芙洛的性格其实和谢戈很像, 两人都叛逆又嚣张,比起温柔的沈星竹, 谢戈那时和阿芙洛相处的更多。
长生镇上, 他们打马游街, 都是不服输的性子每日都在赛马。
阿芙洛从前一直作楼兰女子打扮,额前坠着红宝石作的发饰,明艳倔强。如今却恍如褪尽红色的芳菲,从明艳桃李化作清淡白茶花。
玩家偶而将藏香山庄称为白茶山庄,便是因为山庄内遍布白茶花,听闻白茶花也是沈星竹生前最喜欢的花。
没想到如今神女在不知何时已经换作他人,藏香山庄的白茶花却常开不败。
刚进门的师姐师妹们递完巾帕,一转身撞上谢戈,一愣,震惊道:“小师妹?”
“小师妹回来了?!”
虽然来人是一副男子打扮,但这双眼睛她们是忘不了的,碧蓝清亮的眼眸一如当年的小师妹。
“小师妹?小歌,你怎么……”
谢戈对上一双又一双疑惑又惊异的眼睛,总觉得脸上发烫。
他知道自己隐瞒性别,男扮女装进入藏香山庄并不光明磊落的,更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解释。
但他也不能再隐藏下去了。
谢戈叹气,点了点头朝着一位位师姐们点头,“是我,师姐们好久不见。”
难怪。
难怪当年小师妹虽与她们亲近,却不亲密,还经常会躲着她们。当时只觉得是小师妹性格内向,现在想来,是小师妹心知有错也不敢仗着身份和她们太亲昵。
师姐们上前,也没把谢戈当外人,他们一说起话还是像从前一样熟悉亲近:“这么多年你都去哪了?我们一直都没有找到你,还以为你是……”
“我……”
谢戈扶了一下面具,覆在面具上的手清瘦如竹,只覆着薄薄的一层血rou,就连指尖也是苍白的。
他摇摇头,只是说他这几年过的很好。
“你一个人流落在外,连个照顾陪伴的人都没有,怎么可能会好?你看看你瘦的,这几日必须留在藏香好好补补……”
没个陪伴的人?
“我有陪着我——”谢戈下意识要反驳,这些年他也不是孤身一人,从白玉京到傀儡谷,十七就一直在身旁陪伴着他。
不过他话还没有出口就突然停住了,因为他刚和十七发生了这种事情,也根本不好意思再见对方,恨不得做个几日的缩头乌gui。
“我不是一个人。”谢戈还是打算向师姐们介绍一下十七,“有人陪着我,不过他现在不在。”
十七还站在玩家堆里,谢戈顾着和师姐们说话,居然将十七忘在了脑后。
他一回头,一群花里胡哨的玩家队伍角落,站着一身黑衣的十七。
十七对他来说,远胜挚友知己,甚至可以算是亲人了。
可他刚对十七做了那样的是,哪有脸和对方再相处,必要躲几日。
阿芙洛也不大信,但她顺着谢戈的目光扫向了玩家站着的位置。那处站着位与常人迥然不同的金眸男子,长相立体几近玉雕,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一般。
愣了一下后,她温柔一笑:“这样也好,我和你师姐都希望你能过的好。”
对着藏香其他人,她隐晦地用「师姐」来称呼沈星竹。
她如今唯一念想,就是替她守好藏香。
在那场战役中活下来的师姐们有说不完的话,如今谢戈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是小师妹,而是亲生的孩子,生怕他在外受苦。
即便他摇头,只字不提这些年的苦,她们也心知这些年他过的必然不好。
在藏香全门派的盛情挽留下,谢戈松口了,答应她们在藏香住上几日。
“小师妹……”阿芙洛改口,“小师弟。”
阿芙洛打断了她们各种煽情的话,她现在说话还是很温柔:“小歌,你这次回藏香,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需要藏香帮忙?你若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尽管对我们说。”
“是啊。”
“我这次来,的确有一件事。”谢戈有些不好意思,说:“师姐,长生镇的百姓是怎么了?他们为什么会突然陷入永眠?”
“这件事听着很像是我们藏香派做出的事情,因为我们藏香的禁药会有这种效果。十年前我们差一点就可以手刃大祭司,只可惜最后还是让她跑了。”阿芙洛继续说,“这几个月来,长生镇隐隐有怪象出现,我猜,是他们俩又卷土重来了。所以你们要进入藏香山庄,我化作老人吓了你们一下。”
“其实我们门派内也有陷入永眠的弟子,只不过人数还不多,没有消息传出去。她们有我帮忙吊住这条命,应该能化险为夷。只是镇上的人,如果没有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