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这万蛇窟主人的鲜血。”
沈笙道:“师妹真是佩服师兄,竟然仅凭一己之力,便将这快要化成龙的邪祟斩杀。师兄将来必会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江东流道:“师妹这是斩杀蛇群太过劳累,记糊涂了吗。我们才刚入玄门不久,修为有限。我们两个人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有斩杀此物的能力。分明是此物正在处于蜕皮的虚弱之期,让我们有了可趁之机。随后,蛇群又伺机反噬,将他吞得一干二净,这才留下这汪血池。”
“对对对!”沈笙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脑袋。
“瞧我这记性,多谢师兄提点。”
两个人这算是暗中串好了口供。江东流也不看沈笙,回到他刚刚出来的转角。从地上抱起一名女子,正是柳青芜。
看来,江东流不仅率先找到了这万蛇窟的主人,也顺道搭救了柳青芜。
沈笙立刻跟个跟屁虫似跟在江东流后面,伸手就要从江东流怀里接过柳青芜。
“师兄,无相宗的门规极严,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我来抱柳师姐吧!”
不料却被江东流撞着肩膀轻轻躲过,让你抱才是真正的授受不亲。
这时,从对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正是无相宗的那些弟子们。没了蜃龙,地洞中的一切幻术便都烟消雾散了。
他们甫一进洞,看到枯树上挂着密密麻麻的尸体都吓了一跳。有几个身形狼狈的弟子已经扶着洞壁弯腰干呕了起来。
他们进洞后遇到的情况和沈笙大同小异,都是原本结伴而行的同门,转眼间便都不见了。
顾裴点了下人数,已经有数名修为低的弟子折在此次的行动中。
沈笙事先和江东流暗串了口供,将事情无缝地给圆了回来。又有那条蜃龙的额角作为凭证,那些女修对江东流的敬佩更是深了几分。围着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沈笙有些不忿地踢着土,明明说是两个人合力击杀的,为什么出风头的只有江东流自己。
这时,有人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沈笙回头,是无相宗一名男弟子。
“师兄有事?”
对方见他神色有些不耐烦,脸有些红。
“师妹,多谢你和江师兄将我们救了出来,否则我也活不成了。”他顿了一顿,这才腼腆小声道:“师妹,你现在的衣服……还是找个地方换一下为好。”
沈笙这才想起来,他之前在幻境中把自己的袍子给撕碎了。
“多谢师兄。”他大咧咧刚走两步,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立即装出娇羞的样子,捂着脸跑到柳青芜身边。
柳青芜此时才刚刚苏醒,脸上还有些煞白,解下身上的外袍披在沈笙身上,随即便把目光落到江东流身上。恰巧之时,江东流的目光也从这边扫过,落到柳青芜身边时,又猛得收回,有一瞬间的愣神。直到身边的师妹连叫他数声,他才回过神来。
看来,两个人在这地洞中,共同经历过一些什么事。当时,沈笙神经大条,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顾泓冷眼旁观,背着手默默走到池边。
“师兄,你说那条蜃龙是被这万蛇窟里的毒蛇反噬而死的?”
江东流道:“正是。不知师弟还有何见教?”
顾泓道:“见教不敢当,只是有些疑问。虽说这条蜃龙奴役此地的蛇族,但依我看来,此地的蛇族也得益于他的庇佑,又怎么会……”
他的话,还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完,旁边便立即有女子接话。
“他们那些蛇族血冷,哪里知道什么道义。一旦有了可以增加自身修为的机会,哪里还能放过。再说,那条蜃龙的额角顾师叔也都看了,没什么问题,师兄何必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这位女弟子一开口,那些围着江东流的女修也都叽叽喳喳附和起来。顾泓一向不大会应付这类场合,也颇感头疼,顿时便闭口不言。
从万蛇窟回来之后,沈笙住着的小院子便经常有无相宗的弟子前来拜访。
那一日,沈笙刚刚从床上起来。便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
沈笙打开门,门外站着五六名无相宗的弟子,为首的那个弟子,沈笙觉得有些眼熟,却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
对方见他一脸疑惑,不由自主出声提醒。
“师妹,那日便是我领你进这个小院。你忘记了?”
沈笙这才恍然大悟,连忙避身,请几人进来。
后面那几个弟子你推我搡了好一会儿,才抬脚迈进屋子里。沈笙看他们如此扭捏,心中对他们的来意也猜出分。这些人,八成是来借钱的,他以前向他大哥要钱时,也是种神态。
几人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坐下,与沈笙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领他进这个院子的弟子率先开了口。
“师妹,此间小院毕竟偏僻。恰好,宗门内也有空房子了,不如师妹搬离此处。日后,我们也可就近互相照应。”
一名弟子立即站起身,“师妹,正好我那儿也有空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