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笙道:“那少年,身上的袍子绣得的长守派的云雷纹,极有可能就是长守派的弟子。算起来,我也是他的师叔,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总不能不闻不问。”
沈柏川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他这次回到苍梧山,本就是忙里偷闲,落雨街还有许多余孽未除。
目送自家大哥走了之后,沈笙才想来江源致。他一回头,就见江源致不知何时落到他的身后。刚想出声喊他快点过来,这时传出几声凤雏清鸣。
从密集的宫殿群中,走出一行人十来岁的少年将沈笙团团围住,抱大腿的抱大腿,搂腰的搂腰,叽叽喳喳。
“笙哥哥,你怎么才回来!我好想你!”
“哥哥,你教我的功法我每天都练,这次肯定能通过族里的考试,到时候我就拜哥哥为师!”
“诶?为什么打我?”
沈笙微微咳了一下,摸着那个孩子的头。
“小三儿还小,很多事儿不明白。”
沈笙当初为了追到柳青芜,花尽心思拜入无相宗。后来他身份虽然败露,以致于有一段时间飞羽和无相宗关系很僵。那段时间他跟在沈柏川身后,自家大哥刚想跟顾高峰打声招呼,对方就冷哼一声,甩脸而去。再加上顾高峰身后的顾明轩见他也是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以致于他曾一度以为,无相宗要把他这位偷师的弟子除名。
他现在名义上还是无相宗的弟子,就算要收徒,也是到无相宗去收弟子。
那些孩子一听沈笙不收弟子,一脸失望。随即便把好奇的目光投向江源致身上。
其中一个孩子偷偷看了江源致一眼,恰巧与江源致四目相对,江源致立即朝他露出白灿灿的牙,那孩子立即炸毛,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抱紧了沈笙大腿。
送走族里的孩子之后,沈笙便让月闲去安置江源致。
月闲领命之后,便将江源致带到青山院中。青山院中还有几位和他年龄差不多的族人。
月闲临走时,拍了拍江源致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现在这个年龄段,正是好动贪玩的时候。你便和他们一起,明天一早,去上学听老师讲课。”
接着,月闲又低声叮嘱江源致。
“你们若是敢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给你出头。”
江源致看了月闲一眼,哂道:“我看他们都是嫡系,你一个跟在沈笙后面的家奴怎么给我出头?”
月闲听了,却不恼。
“我们可以一起去向小公子告状啊!”
江源致闻言立即闭上了嘴。
月闲从青山院回到沈笙所居的小阁楼时,沈笙正伏在案前,饱醮墨汁的狼豪却迟迟没有落下,墨点从笔尖滑落,雪白的宣纸上顿时黑了一大片。
月闲抬眼便扫见墙角一地成团的废纸,叹了一口气。将江源致安排到青山院的事儿告诉他之后,便退了下去。
青山院有年龄相仿的同伴,沈笙料想江源致定是和同辈之人相处融洽,心中大感欣慰。谁知傍晚的时候,小阁楼外突然传来一阵吵杂之声。
他走出去一看,见廊下站着几行人。一个年轻美貌的妇人,一左一右手里提着两个鼻青脸肿的孩子。
其中一个,便是江源致。另一个沈笙也认得,是族里一个纨绔子弟。
江源致被那妇人拎在手里,活像是拎一个小鸡崽似的,他不停挣扎,仍然无法从那美貌妇人的手中逃脱出去,脸涨得通红。眼里闪过一丝狼戾之色,小手刚想往袖子里去掏东西,见沈笙出来,立马收回了手,低着头认命似的任那妇人拎着自己。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章
“阿尘,到底怎么回事?”
沈笙一看江源致被打得那副惨样,心里头着实有些不落忍。隐约也猜出那妇人为何找自己了。
“我知道小公子贵人事忙,前些天才刚刚闭关出来,就去找柳姑娘的遗孤,本没想打扰小公子的。”那美貌妇人指着江源致,颇有些痛心疾首。
“但他也不能就仗着小公子的宠爱把我们阿七打成这样。”
阿七这孩子以前是颗蛋的时候,沈笙就帮忙照顾,当时他看那蛋壳色泽明丽,因此判定这孩子破壳而出的时候,必定是个资质不错的小鸡崽子。
后来,这孩子出生,果真和他说的差不多。他在同辈中资质上佳,别人练了十遍才能学会的功法,他两三遍便能学会了。也正是如此,仗着自己比别人高的修为,成了这一辈的孩子王。
沈笙又看了江源致一眼,他身上的衣服早就变成了碎布条儿,手脚纤细,浑身上下没二两rou。能把阿七打成这副样子,他肯定也吃了不少亏。
沈笙道:“阿七,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七看了看沈笙,咽了咽口水,小声争辩。
“不是我先动的手,是他!”他指了指江源致。
“是他非要坐在我旁边,我明明都已经告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