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这对姐妹的舞姿真是超群,也可能有愿望达成的愉悦滤镜的加成, 简穆简怡都觉得这是他们迄今为止看过的最好的舞蹈,同时也深为赵晨可惜,他没能看到如此Jing彩的表演。
说到舞蹈, 简怡就问起罗协的事:“哥, 你不是说他跳舞很好看吗?他以后就给咱们跳舞看?”
简穆让何平把罗协直接带去了光德坊的小院, 回来这几天简穆都没过问过,此时听简怡提起,简穆知道简怡问的不是跳舞的事,摇了摇头:“等他学会汉语, 我打算把他送去幽州的庄子。”
简怡听了简穆的话, 虽然不太理解简穆为何对罗协冷淡, 不过也没说什么,简穆在幽州的小庄子也养着好几个长工,简穆又不是苛刻的人,那些人都生活的很好。
宴会行进到一半时,殿中众人就开始走动,简穆简怡也得去敬酒。除了使团中的大人们和江侍郎那样熟识的长辈,简穆简怡和另外几个国子监的同窗还要一同去给谢祭酒敬酒。
谢祭酒心情很不错,国子监里跟着使团出使的几个学生在出使的过程中都没有混日子,礼部尚书是谢祭酒的师弟,在小朝会时赞了谢祭酒治学有方。
此时面对简穆几人的敬酒,谢祭酒很干脆的喝了,还分别嘉勉了众人几句。
国子监学生众多,每一次能在谢祭酒面前刷存在感的机会都十分难得,特别是在岁考前投递行卷时,无论有没有更好的门路,国子监的学生大多都会给谢祭酒也投一份,毕竟有名义上的师生名分。
谢祭酒身上还有太子太傅的职衔,他的席位距离圣人的坐席很近,圣人与太子身边人不少,不过谢祭酒还是瞅着个空隙,与圣人又赞了自己的几个学生。
圣人很给面子地给简穆几人赐了酒,然后特别心有灵犀地又赞美了谢祭酒一番,还没因为得到赐酒激动的几人瞬间沦为工具人,看着圣人与他们的祭酒大人互相恭维起来。
一个说:“朕得谢卿,即得千万良才。”
一个答:“蒙君厚恩,恐无可仰报尔。”
简穆被麻了个仰倒,都没仔细听这两位的问答,全副心神都用来维持恭敬微笑的神色了。等圣人和谢祭酒终于互相吹完彩虹屁,简穆几人才乖乖后退,随即分开各自缓解心情。
简穆简怡回去食案的中途被叶大人拉住了,同被拉住的还有简老爷子。叶大人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闲话家常,不过对简穆简怡很是亲切,嗯,特别是对简怡。
简穆原本就有些怀疑,此刻那怀疑几乎成了肯定,叶大人看简怡那眼神妥妥就是看未来孙女婿的眼神啊。
简怡没经验,完全没察觉出不对,一路上他和叶少卿早熟了,乐乐呵呵地答着话,乖巧又讨喜。
简穆的心情却有些郁卒,找了个净手的借口就出了大殿。这里是皇宫,简穆也没敢乱走,就在大殿不远处的走廊上停了步,仰头对着天空发呆。
昭景泽找过来时就看到简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唤了几声简穆都没听到,昭景泽就直接上手拍了拍简穆的背。
简穆被吓一跳,迅速转头,看来人是昭景泽,紧绷的双肩才微微舒展:“昭侯爷,您也要去净手啊?”
昭景泽无奈,指着与他们所处的走廊相反的方向:“更衣室在那边。”
简穆无辜地眨眨眼,抬起右手拍了拍脑门:“我走神了,您怎么出来了?”昭景泽在大殿时一直在太子身边,简穆刚刚被赐酒时,也只是和昭景泽打了个照面,连话也没说。
“我看你出来半天了,怎么了?不舒服?”
简穆略仰头,看了昭景泽一会儿,又将视线重新挪回天空,轻声说道:“昭侯爷,我觉得我从小养到大的小猪崽要被别人拉去拱白菜了。”声音中有些怅惘。
昭景泽:昭景泽表示他完全没听懂,简穆四下里望了望,昭景泽躬身,将头凑到简穆面前,简穆会意,在他耳边说:“我觉得叶大人想让简怡当他的孙女婿。”
昭景泽微讶,不过转瞬又释然,释然过后又有些不理解简穆:“你不愿意?”据昭景泽所知,叶少卿家与简怡适龄的女娘只有一人,是二房嫡出的小姐。
鸿胪寺少卿叶谨比简穆的祖父小几岁,不过二人同朝多年,关系尚佳。叶谨的官职高一些,但论家族底蕴,简家前几代虽都是些末流小官,不过家族入仕之人从未断过,叶谨这一支却是从叶瑾的父亲才发迹,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简穆嘟哝:“我又没见过人。昭侯爷,您说,万一确有其事,有没有可能让两个孩子先交往个一两年,看看合适不合适?”
简穆一脸求认同,昭景泽却很不认同:“别说一两年,我要看上谁当我侄女婿,对方要是敢吊着我三个月也不给个准话,我立马给大娘另择夫婿。”
简穆:简穆胸口梗着一口气,半天才咽下,忍不住右手握拳,捶了昭景泽的手臂一下:“您这预设立场不对,您应该想,有人觊觎您辛苦养大的儿子,而您对未来儿媳妇完全不了解,没有个一两年的观察,您敢让自己儿子娶她进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