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昭景泽刚刚没搭理自己,简穆最终还是牵着大白去了昭景泽身边。
简穆一边拿着刷子开始给大白刷毛,一边笑着和昭景泽打招呼:“昭侯爷,刚刚我和您挥手,您怎么连头都不点一下啊?”
“刷反了。”隔着两匹马,也不知道昭景泽是怎么第一时间就看出简穆的姿势有问题。
“呃……”简穆手下一顿,赶紧换成顺时针方向,另一只手拍了拍大白的脖子:“不好意思啊,跟着我你受苦了。”
大白大概也觉得自己受苦了,摆了摆头,喷了个响鼻以作回应。
简穆直觉昭景泽心情不算太好,一边在心里琢磨昭景泽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一边想着自己最近遇到什么有趣的事能逗他开怀。
说起来,自从被没庐嘉措戳破自己对昭景泽的关注,简穆便下意识地减少了去找昭景泽的次数。
简穆从没打算曝光自己对昭景泽有好感这件事,也没期望得到什么回应,偶尔玩笑似地甜言蜜语一番是件让两人都愉快的事情,但若真被昭景泽察觉自己对他有些非友人的心思,而被他疏远的话,简穆觉得自己就太亏了。
远离昭景泽可以降低被发现的风险,但也同样让简穆对昭景泽心情不佳的原因摸不着头脑。
而沉默是有惯性的,一开始没找到合适的话题,时间越往后,简穆心中转悠的种种趣事就变得越发尴尬,感觉说出哪个,得到的都不会是昭景泽的笑容。
结果,等白大爷被伺候舒服,亲昵地用大头蹭了蹭简穆的手臂时,简穆也没能开口。
简穆心下叹气,想着明日看看没庐嘉措那里有什么好吃的给昭景泽送去,正准备领着大白离开,就听到昭景泽开口道:“去河边走走?”
他们今日停留的地方是个山坳,附近还有一条两丈宽的河流经,景色不错,就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本来按照行程,他们应该能赶到前面的镇子,可中途定安公主的车架出了问题,队伍只能暂停下来,等待工匠修理。
简穆和昭景泽一人牵着一马,走到河滩边,面前河水潺潺,在渐渐暗沉的天光下,一片模糊。
“昭侯爷……”
“你……”
两人同时开口,彼此对视一眼,简穆抢先说:“您先说。”
昭景泽没推诿,他本来也有话想说:“你最近一直和没庐家的在一起。”
简穆没防备昭景泽提起没庐嘉措,愣了一下才说:“呃,是啊,怎么了?”
昭景泽放开塔黑的缰绳,由着他自去饮水,神色淡淡地提醒简穆:“他可不是什么单纯的小少爷,你说话也留神些。”
简穆微讶,不消片刻便忍不住笑起来。
“笑什么?”
“刷马前,简怡也和我说了差不多的话。”简穆一边摩挲大白的鬃毛一边和昭景泽解释,“您放心吧,我们就聊聊吃吃喝喝,嗯,最多说了说各家不太省心的亲戚。昭侯爷,到达吐蕃后,您有时间玩吗?到时候我带您去吃好吃的,逻些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和好吃的店我都打听清楚了。”
昭景泽不置可否:“到时候再看吧。”
简穆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笑起来:“没关系,真遇到特别好的东西我带给您。”
昭景泽没接这个话茬,反而瞥了简穆一眼:“你还有不省心的亲戚?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简穆闻言,略显古怪地看向昭景泽:“这用我说吗?我以为您那里有我的完整背景调查呐。”
昭景泽被噎住,莫名有些心虚,昭景泽虚握右拳抵住口鼻:“你该多和大白接触,看你骑马的姿势就知道你很少骑马,你刷马的手法也生疏,既然买了她你就得照顾好她。”昭景泽自己都没发现,说这句话时,他的语速比往常快了不少,就像要解释什么,却因为很少做这种事而显得毫无章法。
昭景泽说完,就见简穆突然蹲下身,双臂环着小腿,头也埋进膝盖之间。昭景泽不明所以,探手拍了拍简穆的肩膀,发现他肩膀抖得厉害:“怎么了?简穆?”
能看到昭景泽强行转换话题的窘态,实在是……
简穆忍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从臂肘间抬起头,仰望着昭景泽的脸上,一双眸子成了弯月,笑意由眼角眉梢间肆意散发出来,直笑得昭景泽有些发毛,简穆才说道:“我知道了,我以后肯定好好照顾她。”
接着,简穆又笑眯眯地表明自己的态度:“您当初调查我的背景,我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可以理解您的做法,刚刚提起也是顺嘴,没有责怪的意思。”
简穆说得十分坦率,笑得却有些玩味,昭景泽干咳两声,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隔了好一会儿,再次转换了话题:“还有三日就能到鄯州,使团会在那里休整两天,到时候你和我去一趟项将军家。”
简穆心下欢乐,脸上却收敛乐笑意,爽快应道:“好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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