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望玩着飞镖的手一顿,那老狐狸去青楼了?
叶迢咬了咬嘴唇:“既如此,我今夜再去寻他吧。”
她话音刚落,朔望就从屋顶上跳下来:“你找他干什么?”
叶迢实话实说:“他救了我的命,安葬了我的父亲,我自然该亲自谢他。”
语罢叶迢从那小盒子里面掏出来两个香囊,放到了朔望手里,“也谢谢朔公子和南燕姐姐救我,这是我连夜缝的,未免有点粗糙,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她从叶家小姐变为一介平民,只能缝制香囊聊表谢意。
也算有心。
朔望随手接了,“谢谢。”
接完朔望就出了门,往青桂巷外面走过去。
他有些心神不宁,岑闲去青楼干什么?
虽说他自己与岑闲交往不深,朔望托着下巴,但直觉岑闲不是会去青楼里面闲逛的人。他当即便想岑闲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想要去查。
朔望俊美面容神色一沉,明亮的桃花眼眼神陡然深了,想到在马车上,岑闲微睁着眼说的那句话——
“想要知道的,我已经知道了。”
不过很快,朔望便摇了摇头。
岑闲想要知道的,未必是自己觉得的那一件事。朝堂形势诡谲,丞相陈相于,景王魏琛,锦衣卫指挥使岑闲三足鼎立。叶文章位至兵部尚书,又是陈相于麾下的一名,能知道的事情不少。
岑闲所问,也许并不和自己以为的那件事有关。
朔望脚步顿住,不再往青桂巷外走。
再者岑闲的事情,又关他什么事呢?
他们除了事主与杀手,还有杀手与目标这两层关系以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关系了。
于是朔望转身便又回索命门去了,想着找几个兄弟喝花酒去,谁料刚一进门,便见到门内排行第二的杀手子弗。
这货此时穿着一身绣着花里花哨纹饰的紫衣,戴着镶金的玉簪,手上拿着把画着梅兰竹菊的扇子,正十分招摇地出门,活像一只开屏的花孔雀。
朔望:“……”
他见着朔望仿佛见了亲爹娘似的两眼放光,一把伸手揽住了朔望的手:“望哥啊好久不见啊,子弗想死你了!!”
昨日才和子弗见过的朔望:“……”
“陪我去满花楼走一趟,”子弗循循善诱,“今儿个满花楼那个出了名的清倌儿清梅要卖身了!!”
朔望:“那你自己去便是,拉我作甚。”
“那清梅是个男人,”子弗语气抑扬顿挫,略有些夸张,“听说长得极好,他要卖身的消息传得到处都是,我不过是想去凑个热闹……热闹一个人看多无趣!”
“据说还有突厥人想拍下他,”子弗啧啧称奇,“这得是有多好看啊,你真不想看看?”
朔望脚步一顿。
突厥?青楼?还有岑闲?
朔望心思急转。
不一会儿,他转身对子弗笑道:“我又忽然起了兴趣,走吧,咱们去满花楼走一趟。”
于是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青桂巷,朝着满花楼过去了。
他们在二楼定了个天字号的房,恰在岑闲一行的对面。
江浸月彼时刚去外面拿了盘棋,准备进门时余光一瞟就见朔望和子弗进门去了。他「咦」了一声,掀开帘子将棋放下,对着岑闲说:“他怎么也来青楼了?”
岑闲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你说谁?”
“朔望,”江浸月把棋盘和棋盅摆好,“来一局么?”
“哦。”岑闲的声音喜怒不辩,听不清情绪,他信手拈起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小六闷声笑:“江二公子拽着主子来青楼下棋?”
江浸月干笑了两声,岑闲顺手又在他的白子旁下了一子,慢条斯理道:“他不敢玩,怕他哥哥知道。”
江浸月瞪了岑闲一眼。
今日满花楼还没到夜就已经热闹非凡,小六打听了一会儿回来告诉给已经下了半个时辰棋的江浸月和岑闲。
“说是今日有清倌儿卖身,”小六给他们添茶,“还是个男人,这些人叫他清梅。”
青楼有男倌并不算稀奇事,岑闲沉yin一会儿,没有说话。
小六继续说:“二楼天字号的房已经满了,看来今日凑热闹的达官显贵不少,主子,我还看见了为此而来的突厥人。”
岑闲和江浸月同时一顿,看向了小六。
“若只是来江南游历或者经商的寻常突厥人便也罢了,”小六面露忧色,“可我听他们一行几人,称呼那为首的突厥人为达尔罕。”
达尔罕是对突厥贵族的称呼,有这称呼的突厥人都在突厥部族中位高权重。岑闲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自言自语道,“突厥贵族来江南干什么?”
小六摇了摇头:“不知,我看那名达尔罕身上戴兽牙,以兽皮为绳编发而下,又配金玉耳饰,看来即便是在贵族中品阶也不低”
“不过他们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