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张少眸中露出一丝狠厉,他抓住沈芒的轮椅扶手,想伸手掐住他的下巴,后脑勺忽然一痛。
下一秒,他的身体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地毯上。
余弦手里握着空托盘,有些心有余悸地看了沈芒一眼,“我来得还算及时吧?”
“很及时。”
沈芒Cao控着轮椅,滑到张少面前。他用没受伤的右腿踢了踢他的脸,见男人没有反应,面无表情地在他腿间某个部位踩了几脚。
“谢老先生应该快到了,接下来怎么办?”余弦担忧地看着他。
沈芒没说话,只是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衬衣扣子,又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捡起来,等余弦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时,已经来不及阻拦。
“你别——”
一道鲜红的血痕出现在沈芒手臂上,青年瞳色乌黑,淡红的唇微微勾起,他仿佛感觉不到痛,抬眼看着余弦。
“要做戏,就得做得逼真。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可是你也不能伤害自己……”余弦不太忍心看他的伤口。
“我没事,余老师,你去躲着吧。”
余弦把张少的裤子扒了后,便悄悄躲在了窗帘后面。
没多久,包厢门便被重重推开,谢桐山带着两个保镖,神色焦急地走了进来。
他看到沈芒狼狈地跌坐在地上,领口敞开,手臂上一道鲜红的伤口,顿时心头一紧。
“小芒,你怎么了?”
沈芒脸色苍白,眸中含泪,脸带恨意地看了旁边的人一眼。
谢桐山这才发现地毯上趴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看清楚那是谢玄青的某个狐朋狗友后,谢桐山脸色微变。
谢桐山咬紧牙关,把沈芒扶到轮椅上,“小芒,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你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一定替你做主!”
他瞥了身旁的保镖一眼,其中一个保镖立刻会意,拿起桌上的冰柠檬水,用力泼在张少脸上。
张少痛呼一声,慢慢睁开眼睛。顿时腿间某个部位一阵剧痛向他袭来,额头和后脑勺也在隐隐作痛。
只是他根本顾不上身体的痛苦,这一睁眼,便吓了一大跳,包厢里竟多了不少人,而且全都冷眼看着他。
沈芒将自己的衬衣掩好,低声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玄青说他有事,出去了,只剩下张少在这儿,他喝了些酒,忽然就对我动手动脚,还把我从轮椅上拽下来……我迫不得已,才用酒瓶砸他……”
这房间的情形,就算沈芒不说,谢桐山也猜到了大概。看着沈芒流血的手臂,也不知道经历了怎样惨烈的挣扎。
想到他要是再晚来一步,沈芒就要经历非人的侮、辱,谢桐山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喉咙里更是多了股血腥味。
对上谢桐山带着杀意的眼神,张少忽然意识到自己大祸临头了。
他急得口齿都有些结巴,慌张道,“谢伯父,我不是故意的,是玄青给了我一杯下过药的酒,我……我喝下去后,不知怎么的,身体就开始发热……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你给我闭嘴!”
谢玄青在门外看着情形不对,便闯了进来。听到张少不仅没成事,还把他供出来后,更是眼前一黑。
“我什么时候给你的酒下药了?张少,你自己对我哥心怀不轨,趁我出去的功夫就想轻薄我哥,现在竟然还敢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看谢玄青竟然第一时间把自己撇清,张少顿时意识到自己是被利用了,他怒极反笑,眸色猩红地看着谢玄青,“我胃里那杯酒还没消化呢,谢二少,我们干脆去警局验验,看看谁说的才是真话。”
“爸,你千万别相信——”
啪。
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谢桐山气急,又抽出腰间的皮带,狠狠抽在谢玄青背上。
“你这个畜牲,我让你好好照顾你哥,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
谁在说谎,他自然一眼就看得出来,沈芒腿不方便,谢玄青却故意把他一个人留在包厢,存的是什么心思,他心里一清二楚。
张家这个纨绔平时虽然不学无术,但被家里两个姐姐管教着,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今天竟然胆子大到敢欺负谢家刚认回来的大少爷,肯定是受了别人的唆使。
从谢玄青看到谢桐山带着保镖出现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自己中了沈芒的计,对方故意做出这幅惨兮兮的样子,为的就是博取谢桐山的同情。
至于包厢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就是用膝盖想也知道,张少这个草包肯定被沈芒用什么办法砸晕了。
他真是想不到,沈芒坐在轮椅上,身边又没有亲近的人,还能运筹帷幄,把他们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甚至将计就计,来了个请君入瓮。
他这个便宜哥哥的城府实在是太深了。
“孽障,你以后也别去公司了,好好待在家里反省,你名下那些跑车我都会收回去,以后你只能用一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