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罪跟着他们俩来到书摊子,扒开书摊子屋顶的砖瓦,往外瞅了一眼。
哦?瞿罪挑眉,这位帝师竟然怀孕了。
下属皱皱眉毛:副君何以见得?
瞿罪的眸中有那么一刹那的吃惊,而后,他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美人孤见惯,像他这样的美人,腰一定很细才对,虽然穿得多也掩盖不住肚子里有东西,他瞒不过孤的。
瞿罪:孤还发愁怎么把人抢回去,现在看来,这不是现成的法子吗?
下属了然:您是想把这孩子当成自己的?还是揭发这是摄政王的孩子呢?
瞿罪摇摇头:非也,孤没这个低劣的兴趣,孤看他像极了大越氏传说里的神君,同样是男子孕育生命。所以说,孤娶他不能说是抢,而是归还才对。
京城里的禁军现在任摄政王调配,士兵们马上赶到,轻松容易就抢救了不少粮食出来,烧毁的那一部分则是被摄政王自己掏银子补上了,顺便让他们有余钱重建一座粮站。
段栖迟回来时,看见嵇雪眠被书摊老板塞了一手的话本子,表情很无奈。
老板是白天见识过他们杀掉大越氏叛军的戏迷,正一本一本把书打包好:两位公子,拿回去看,不要银子!这是一点心意,就为了个心里痛快!
嵇雪眠只好点头:多谢。
老板不怕他态度寡淡,越说越来劲:这话本子什么类型的都有,公子和你家相公夜里看了肯定喜欢!
被默认成相公的段栖迟心情大好,从嵇雪眠手里接过书,左手牵着他,右手拎着一堆东西,回了王府。
大理寺卿赵玄朗守夜等在摄政王府外,看见两个人并肩而行,有说有笑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甚至嵇雪眠笑的更欢快些,赵玄朗离近了一看,挑起眉毛,倒吸口凉气。
摄政王的鼻尖粘上了黑色的灰,兀自不知,首辅大人也不提醒他,就那么一路笑着看着他,实在是坏得很。
赵玄朗眼观鼻鼻观心,自觉地接过摄政王手里的东西,跟着他们进了王府。
摄政王扶着首辅大人坐下,在他耳边耳语了一句什么,惹得首辅大人脸红了一通,这才隐隐含着些笑意,转身出了门。
赵玄朗哪敢问?这俩人一个比一个坏,他来找首辅大人是有正事的!
赵玄朗絮絮说道:今天早朝,富余将军因贪军饷粮食的罪名,给督御史闫明给举报下了大狱,虎符回到了皇帝手里,现在除了摄政王那一块,就剩下两块了。
赵玄朗:这样一来,押送军粮去浦隆九州的总督军人选就空了下来,诸位朝臣一商议,扶持了驻军兰州的孙吴。
嵇雪眠难得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神情清冷,点头:好的很,孙吴那人靠得住,用起来省心。
这事想来就很顺当。
谁不知道孙吴背后有内阁的力量,这一下朝野哗然,都知道运送军粮这事儿,旁人是插不上手了。
那位首辅大人要全权接管,亲自监督粮食送去九州了。
赵玄朗却笑不出来:启程的日子就定在出了正月的第一个十五。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今天,睿王宣布和大越氏结盟,正式对我朝发起攻势。就因为这,皇帝说了,不管天大的事都得往后推。
嵇雪眠却没怎么表示担忧:无妨,睿王造反证据齐全,拉拢大越氏也没关系,叫皇帝先注意他们的动向,按兵不动,静待时机即可。
赵玄朗眸子一亮:首辅大人有办法?
嵇雪眠淡淡饮了口茶:办法谈不上,冒险一试而已。
赵玄朗总算是吃了个定心丸一样,欢天喜地地就走了,临走时候路过厨房,发现摄政王的身影正忙忙碌碌,差点以为自己花了眼。
揉了下眼睛,真没看错,摄政王正围着个裙布,因为个子太高,不得不低着些头,省的撞到挂着的铜器,一旁的丫鬟仆人们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把厨房炸了。
赵玄朗像被雷劈了一样,喊了一声摄政王,在他回头的刹那,意有所指地抹了下鼻尖,然后慌忙走了。
嵇雪眠去厨房时,果不其然看见段栖迟撂了锅铲,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丫鬟仆人们眨着眼睛看他,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嵇雪眠还不知道赵玄朗的小提示,憋着笑走过去,故意问他:怎么停下了?
段栖迟一把把他搂住了,贴上他的下唇,报复似的衔住了,亲了许久,还不解气:你都不告诉我?就看着我花了脸一路走回来?
嵇雪眠终于没忍住笑出来,指节弯曲搁在他鼻梁上,一路往下,刮了下他的鼻尖,那你也是好看的。
段栖迟一怔,眼眸中像是被点亮的星星那样亮。
下人们偷笑着识趣离开了,嵇雪眠就牵着他来到灶台前,开始吧。
段栖迟重新围上裙布,也给嵇雪眠围上,笑yinyin问他: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嵇雪眠想起刚才他趴在耳畔说的那个过分要求,脸又红了,那就照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