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枪抵到久光清的胸口,赤井秀一才离开,下次,他来杀琴酒。
久光清终于松了口气,他伸手握住了琴酒的枪口,面对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无力的笑了笑,“不可以让开,他对我来说很重要,琴酒如果要动手的话,就直接杀了我吧,正好交组织的任务。”
他秾丽的唇紧紧抿在一起,嘴角扯平,少见地低落。
琴酒越发烦躁,“那个老鼠就这么好?他不配出现在你身边。”那只老鼠利用久光清上位,之前还屡次三番地接近他的东西来挑衅他,他现在做的只是微不足道的报复而已。
他第一次问出了这句话,“在你心里,我没有那个老鼠重要吗?”听起来简直像是吃醋,偏偏他们俩都没有察觉。
“琴酒一直都是我非常重要的人,不会被任何人比下去,但我不想看到自己的朋友死。”久光清有些着急地解释,说完他反应过来琴酒不喜欢他,不在乎这答案,低落地垂下了眉眼。
琴酒心下的烦躁不自觉减少,这答案让他周身的杀气都平息了不少。
他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但他现在不想看到久光清难过,“那只老鼠已经跑了,松开。”他冷硬地说着这句话,久光清不就是想要这个吗?
“琴酒杀了我交任务吧,我的存在对琴酒来说是个麻烦,琴酒也一直都很讨厌我,我知道的。”久光清漂亮的绿眼睛,无意识大颗流下泪珠。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这次的感觉,和上次在景光面前不一样,是在说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莫名交织的酸涩涌上眼眶,控制不住地落泪,这眼泪……好像真的是苦的。
琴酒的身形在原地站了很久,迟迟没说话。
几十秒后,他烦躁地“啧”了一声,强硬地从久光清手心拿回枪,张嘴扯住自己的黑色手套脱掉,粗鲁地帮久光清擦着脸上的泪,“不讨厌你,也不杀你,白痴。”
第39章
久光清有点怔愣地感受着脸上的温度, 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指腹上用枪的粗粝痕迹,一清二楚地提醒他, 是真的。
他盯着眼前这双惯常冷淡的浅绿色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暖调色彩, 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泪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 他仰头看着琴酒, 抿着唇问:“琴酒说的不讨厌, 是什么意思?”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是有那么一点零星的期待的, 而与之相对的,他问完又有些后悔,他明明没有想问这个问题,他不确定琴酒给出的答案会是什么, 会不会是让他难过的话。
“我不讨厌你, 就是字面意思。”琴酒从久光清柔软的脸颊侧收回手, 只说了这一句话,他能分辨自己的心情, 即使是刚才,也没有半点对久光清的怒意,他确定自己不讨厌久光清,至于其他更多的,他分辨不清。
“琴酒之前一直在故意放我走,也一直在保护我,是吗?可以说说琴酒都为我做了什么吗?”久光清能察觉出琴酒给的答案背后, 想告诉他的心照不宣的纵容, 但他已经不确定自己想的是不是正确的了。
他直白问出了不确定因素, 比起猜来猜去的误会,还不如挑明,在挚友面前哭出来这种丢脸的事,下次千万不要再继续发生了。
琴酒亲眼看到眼前人哭得红红的鼻头耸了耸,配着泛红的眼尾,还多了几分脆弱的可爱。
“对,从组织里我放你走,到你咖啡店的消息被瞒着没有传回去……”他声音不为所动,冷淡地回答了这个他眼里没意义的问题,把久光清想知道的都一一说清楚。
久光清听得脑袋直发懵,他曾经以为没有琴酒痕迹的几年,原来每一处都是琴酒保护他的样子。
他越听,嘴角的笑容越扩大,他笑的时候,眉眼弯弯,极具感染力,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心底的开,“我知道琴酒也像我喜欢琴酒一样喜欢我,谢谢琴酒。”。
琴酒听着这话,身体紧绷起来,身侧食指动了动,喜欢?他冷嗤一声,不对久光清,只对他自己。
或许这种不想看到久光清哭的软弱的情感,在某些人眼里可以被称之为喜欢,但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把这个词语和人联系在一起。
他喜欢的可以是车,可以是烟,可以是风衣,不会是人,琴酒在心里告诉自己。
收敛思绪,他嫌弃地丢过去一包纸巾,“因为这种不重要的事就哭成这样,笑成这样,白痴。”
久光清乖乖低头擦着,还不忘反驳,“不是不重要的事,琴酒对我的想法,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知道。”琴酒转身没有再看久光清,他当然知道久光清有多喜欢他,边走边回答,“我要杀赤井秀一,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下次,即使你帮他,我也会送老鼠去该去的地方。”
转身消失在路口。
久光清面对着空落落的巷口,突兀有些无措和内疚,他选择在琴酒手下保护秀一,是不是让琴酒难过了呢?
等他回去的时候,咖啡厅已经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