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风呼啸,天幕黑沉,屋内却暖融融的,隔着紧闭的窗扇,只能听闻催人入睡的隐约风声。
姜绍钧是被背脊上一阵温软绵柔的触感给惊醒的,他身子下意识一僵,猛地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昏暗,唯有点点星光下那描着缠枝莲的纱帐在眼前格外清晰。
僵了一瞬,他意识到这是在她床榻上。
前几日她的睡相都挺老实的,两人一人一床被褥相安无事,二人中间像是划了条看不见的界限,今夜不知为何她越了界。
心中种种猜测让他寒了幽湛的黑眸,就要箍着她手腕时,贴着他的人动了动身子,发出几许意味不明的娇声咕哝。
他侧耳听了一下,好似是“汤婆子”、“好暖和”。
他稍微侧过身子,低头看了她一眼。
少女眼睫紧闭着,面容恬静,呼吸均匀清浅,看起来压根没有清醒。她身上的那条被褥早已不知去哪了,此时她钻进了他的这床被子中,似乎是找到了热源,两只从袖管里露出的藕臂换着他的腰,整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
约莫是他转动时带动了些凉风钻进了被窝里,她在睡梦中缩了缩肩膀,双臂收紧,将他抱得更紧了。
她胸前的两团弹软被他背上硬实的肌rou压成了扁扁的圆形,偏生这样,使得他能更清晰地感受到那两方软嫩圆ru中间的两粒突起,正正好抵在他的肌rou上。
像是觉得他抱起来挺舒适,她还将一条纤细笔直的玉腿抬起,恰到好处地搭在了他的腰胯间,一截骨rou匀称的小腿自中裤里伸出,似触非触地晃在他小腹前。
香软玉嫩,馥馥温绵。
姜绍钧是个正常的男子,在这般的刺激下,下腹猛然间便窜过一阵热流,结实大腿间的欲龙隐隐有要抬头的趋势。
他喉间一梗,想要离她远些,只是才将她搭上来的腿放下去,她又挨着他蹭了蹭,酥麻霎时从腰眼直升而起。
他倒吸了一口气,不知是何心态并未叫醒她,只是在自己更狼狈之前,轻轻拿开了她的手臂,一个翻身便越过她下了榻。
立在屋内半晌,却觉得房中皆是她温软旖旎的气息,他连外袍都没披,也没往架子床上再看一眼,匆匆出了屋门。
守在门外的丫鬟本是昏昏欲睡,被屋门开启的声音惊醒,扭头便撞见定王面罩寒霜,只着了一身内袍便疾步往外走。
刚想开口问上一句却对上他肃冷凌厉如剑刃的目光,问话便被吓在嗓子眼里,只能战战兢兢地屈膝躬身,看着他走远。
姜绍钧顶着深重夜露疾行到了前院书房,待得入了他惯常居住的卧房,他方燃起一点火星的欲念才被冰冷刺骨的天气浇熄了。
他揉了揉被冷风吹得有些发疼的额头,坐在了床沿上,支肘于大腿上,静默了片刻,才抬起头来往床榻内一扫。
这一眼却是让他看到了一个不寻常的物件。
在床榻内侧的边缘上,露了一角橘粉色的布料,那处正好是床尾堆放床褥的地方,平日里很难留意到。
他伸手,捻着布料的一角,将其拽了出来。
是一条撕成了长条形的布料,其上还沾了些许黑红的血迹。
他看了几眼,认出来是冬狩时落崖后,她帮他简单处理伤处时裹缠的布巾。
大概是他回府后医治时掉落在榻上的,他那时昏迷不醒,下人也是慌了手脚,让这条裹缠他伤处的布巾遗落在了床榻上,这些日子下人打理床铺竟也没被发现。
是她不知从身上哪处裙衫里撕下来的,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让他方才勉强压下的气血止不住地沸腾上涌。
透过凝固干涸的血迹,橘粉色布料上的玉兰绣样被染成了妖冶的深红,和他曾见过的裹着她那对饱满玉ru的肚兜的绣样一模一样!
她的身子,他都见过,甚至是她不着寸缕的样子。只不过一次他中了春药,一次他高烧不止,皆是神志迷蒙之时。但他不该动摇至此,她身上肚兜的花瓣绣样他甚至能在脑中分毫毕现地描摹出来。
她那时撕的是她的肚兜给他裹伤。
这个认知让他立马忆及那日清晨惊鸿一瞥间凝柔香艳的旖景,同时玲珑娇躯软绵弹嫩的触感再次袭上心头,仿佛她如今就在他背后紧紧贴着他一般。
这回汹涌燃起的火却已不是冰水冷天能轻易降下来的了,他兀自站在廊下吹了一刻凉风、又泡了几刻钟的冷水依旧无法消下,脑中的欲念反而愈发清晰难抑。
浮在浴桶水面上的冰块如陡崖上的山石,失了控般从浴桶中滚落地面。姜绍钧豁然从那桶兑了冰的冷水里站起来,迎面就对上了正平担忧的视线。
他的脚步顿了顿,走进了卧房,头也不回地哑声吩咐道:“守在门外,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他是太久未曾纾解,才对她起了念的。
他反复告诉自己后,从檀木多宝阁最上层的一个大肚瓷瓶中抽出了一卷画轴。
将画轴放在方桌前小心摊开,其上赫然是一名巧笑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