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请讲。”
“聂太傅这边请。”青澄率先走出御书房,聂紫丞跟了出去,留在屋内的泾阳也欲起身跟出去,落葵已经快一步把带来的点心端到了他面前。
“殿下,这都是公主亲手给您做的,您尝尝。”
落葵笑眯眯的看着他,奉上筷子:“得趁热吃,都是公主的心意。”
泾阳朝着窗外看去,青澄和聂太傅已经走下台阶了,背对着看不清他们的神情,泾阳莫名的烦躁了起来。
屋外暖风徐徐,青澄和他道歉:“之前不小心打坏了铺子里的浮屠玉,王家那边不好交代,让太傅为难了。”
“那是之前已经算清的事了。”聂紫丞低头看她,心中不断有涟漪:“公主不必挂心。”
“本宫还有一事想请聂太傅帮忙。”青澄微微一笑,“浮屠玉碎了之后,王家可还向臻宝斋订过什么?”
聂紫丞一愣,青澄转过身看向桃花树:“如此难能一遇的东西,王家一定有大用处,如今碎了或许也需要别的东西代替它,浮屠玉稀缺,但比它尊贵的东西还是有的。”
王家还是顺利的让王娉婷入宫参选,没了浮屠玉还有别的,越家不收东西又怎么肯帮忙呢。
聂紫丞虽然不知道允宁公主打听这些的理由,却也知道身为皇家公主,要知道这些事情的办法还是有很多的,无需亲自前来问他。
“臻宝斋的事,臣还要回去看看才知。”
青澄嫣然一笑:“那就有劳聂太傅了。”
......
等泾阳追出来时青澄已经说及关于他的教学,休息的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开始继续教课,青澄和他们道别离开了御书房。
下午时聂紫丞离宫,径直前往臻宝斋。
刚送走客人的掌柜见自家少爷来了,忙迎他进了铺子:“少爷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上回浮屠玉的事,王家那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东西都碎了,咱们银子也赔了不少。”想起这事儿掌柜的就rou疼,“好歹是有百年老店的名声,说是少爷您不小心打碎的,王长使也没说什么。”
“之后王家可还向我们买了什么?”
掌柜的想了想,把聂紫丞领到了里屋,声音压低了很多:“也不知道王家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向我们讨买佛手黄金玉。”
家中的生意聂紫丞并不参与,都是父亲和二叔在打理,但有关于黄金玉的事聂紫丞还是略知一二,这样的玉石难寻,寻到了基本也是上供,大顺朝历法中除了皇姓之外不得佩戴此物,但饶是如此也不能阻挡别人私家收藏,聂家就有一块。
“我没敢答应,怕反被落了口实。”掌柜谨慎的说起王家来的次数,他们的确是有办法去找,可这东西若非是信任之人所托,掌柜自己是不敢轻易答应的。
“告诉我父亲了?”
“说了,老爷说拒了他们,最近他们忽然就不来了,也就没来得及说。”
以王长使的身份何须花这么大的价钱去收藏黄金玉,无非是要送人了,聂紫丞沉yin片刻:“去别家打听看看,王家是不是在别处买到了。”
“哎,这魏安城里有这本事找到佛手黄金玉的也就那几家,少爷您等着,我这就去打听。”
聂紫丞离开了臻宝斋,回到聂府时天色已经暗了,聂大夫人已经等他许久。
“许家来人了。”聂大夫人命人布桌,摆的都是儿子爱吃的菜,“三年丁忧,你父亲如今回朝,你的婚事不能再耽搁了。”
聂老过世,聂紫丞三年守孝,原本早该定下的婚事也就耽搁下来了,如今服孝已出,排在最前头的就是他的终身大事,可儿子心性寡淡,连丈夫也不着急儿子的婚事,聂大夫人为此Cao了不少心。
“此时不急,许家那儿还请母亲回绝,不能耽误许小姐。”
聂大夫人见儿子还是这副淡淡的样子,心气就往上窜:“你不急我急,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你是不是想让你爹娘没法和聂家列祖列宗交代啊,许家小姐有什么不好,阿丞,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娘。”聂紫丞无奈,“婚姻大事不能儿戏,儿子只是想慎重一些。”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你若说不出道理来,这事我就替你做主了。”聂大夫人把心一横,再往下拖她还不知道能不能抱着孙子!
“娘,当初您答应过我。”
“当初是当初,如今是如今。”聂大夫人硬着语气板着脸走出屋子,语气里满是不容置否,“你要还认我这个娘,就赶紧把亲事定了!”
走下台阶时聂大夫人的脸色就缓和成叹息了,她朝着自己院子走去,越想越叹气:“从老爷子到丞儿都是这脾气,读书人怎么就这么倔。”
“少爷最是孝顺您了,您说的他一定会听。”一旁的妈妈劝着,“也许少爷有了意中人也说不定。”
听她说到意中人,聂大夫人忽然想到了什么:“去年他让臻宝斋雕了一尊玉兔,还用紫水晶匣装着,最后送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