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韵泉带着红鸾走了进来,说是国师大人刚寻了一件稀罕物,请他前去一同鉴赏。
就算是猜得到国师的目的不在于此,泾阳还是得依诺而行,而此时的璃茉苑外,正如泾阳所担心的,萧子衡又入宫来找青澄了。
从边陲回来距今已经快半年,萧子衡这一趟呆的时间比过去这么多次加起来还要多,对青澄来说,这一世见他的次数已经赶超了上辈子累计起来的所有。
萧子衡把青澄退回萧家的镯子又拿来了。
站在亭子内,青澄低头看他推过来的匣子不禁想笑,以前她望穿秋水的等他,苦守着婚约,不断的被延后婚期,最终连个人影都没等到;可如今,她如他所愿解除婚约了,他却追着不放。
“萧将军,你我婚约已经解除。”青澄抬起头看他,语气疏远,“就算是你把这镯子留在这儿本宫还是会派人送回去。”
萧子衡料到她不会接受这个镯子:“解除了婚约,你今后的婚事怎么办。”
青澄微默:“这就不劳你Cao心了。”
“你不会永远留在宫中,太子大婚在即,到时你的婚事可由皇上做主?”萧子衡朝着她走近,手按着匣子直接推到了她的面前,沉声,“你不必这么急着下决定。”
青澄笑了,要是父皇给她做主的婚事她不中意,还有萧家这个退路么。
她仰起头看他,亭子外忽然传来了凉凉的声音:“萧将军用心守好边陲才是职责所在,至于青澄的终身大事就不劳你记挂了。”
☆、047.心思
泾阳走上亭子直接站在了青澄和萧子衡的中间,把青澄护在了身后:“边陲繁忙,萧将军这一趟回来的够久了,也该是时候回去。”
“太子殿下。”萧子衡拱手行礼,“如今边陲太平,并无来犯。”
“没有来犯萧将军更应该警戒才是。”泾阳严肃着神情,断然是一个忧国忧民Cao心国家大事的太子该有的样子,“萧将军镇守多年,不该在这时候掉以轻心。”
“殿下说的是。”萧子衡定眸,视线落到青澄身上,也不避讳,“臣这次回来是为终身大事,离家多年镇守边陲是臣的职责,成家也是臣该有的交代。”
“的确是不能耽误了萧将军的终身大事,正值宫中选秀,品德兼优的世家女子有许多,改日孤就会请奏父皇,为萧将军赐一段良缘。”泾阳眉一挑,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锦盒,“也好让萧将军能及早成家,萧大人也能安心。”
太子不傻啊,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太子怎么会傻,萧子衡眉头微皱,心中起了疑:“多谢太子关切,臣的婚事不劳费心。”
泾阳呵呵笑着:“孤听闻萧将军从边陲归来时带来了一位女子,年纪也与将军相仿,不如让父皇做主,替你把这婚赐了。”
“那是臣在边陲战死的弟兄托付给臣照顾的胞妹,他对臣有救命之恩,臣......”
“孤没兴趣听萧将军讲述你与那位女子是如何相识的。”泾阳拉起青澄走出亭子,下台阶后顿了顿,转头看萧子衡,脸上还是那番笑意却意有所指,“后宫是宫妃所住之处,多有不便,萧将军往后可别再来了,德禄,送萧将军出去。”
泾阳拉着青澄离开,萧子衡眯起眼,视线落在那一双拉着的手上,他对太子知道的并不多,更谈不上熟识,过去只知道太子心智如幼童,今日一见才知道他傻的“特别”。
“萧将军,请。”
身旁传来德禄公公的恭敬声,萧子衡转身看他,嘴角微动,只停顿了几秒后就跨步朝着花园门口走去,德禄愣了愣,回头看被留在桌子上的锦盒,暗道:“坏了!”
等他拿着锦盒追出去的时候萧子衡已经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他哪里这么快的速度,居然已经出了二宫门。
......
泾阳拉着青澄一言不发直走到了水榭台,经过水榭时青澄回拉住了他:“要去哪里。”
泾阳依旧不说话,只是眉头皱着,内心懊恼不已着两件事,一是看到萧将军几番入宫,二是情急之下说的那些话,破了功。
青澄认真的看着他,这一路被他拉着险些把她的思绪都给打乱了,回过头再细想哪里都觉得不对劲,他怎么会说那些话。
“回璃茉苑。”泾阳有些心虚,侧过脸去不看她,青澄当成了他有所隐瞒,对之前发生的几件事心中也有疑虑,于是要他看着自己,“谁让你过来的?”
泾阳不吭声,青澄把他拉到一旁:“储秀宫中几个秀女因一盒雪花膏大打出手,父皇和母后因此大怒,你告诉姐姐,为什么要送雪花膏给顾秀女。”
泾阳眼神微闪,在青澄面前他怎么都扯不出看上了顾秀女这样的谎话来,他就是要看着储秀宫乱起来,父皇一怒之下把她们都赶出宫去。
“你之前说不想娶她们,你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青澄见他不吭声,心中越发笃定,这些日子以来一提到大婚和娶妻的事他就会不高兴,也不见他说过喜欢谁想娶谁,眼看着复选将至,他想使坏也不是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