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百川等人本就是征西候府的人,加上昨日一直和赵睿商议要事,直到很晚才休息,他们在府里并不稀奇。
但章毕贤是周英的心腹,和定北侯府分数两个不同的阵营,两边私下里几乎不怎么走动。王琪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在哈尼镇,之后王琪去湘西寻找王耀,两人便再没见过。王琪十分奇怪,都这么晚了,章毕贤为何会突然登门?
好在没让王琪疑惑多久,赵睿便发话了,“章大人夤夜前来,是带了一封从宫里送出来的求救信,你们先看看。”
赵睿说完,徐百川便将一张小纸条给了赵璟。
赵璟连忙接了过来,王琪也跟着看了,见那张纸条不大,像是仓促间从什么地方上撕下来的,上面只写了几行字,“宁安伯和沈英杰谋反,皇上被困寝殿,速想办法进宫救驾。”
“这是从哪里来的?”震惊之余,赵璟只觉得不敢置信。要说沈英杰和七皇子谋反倒也罢了,就沈荣昌那胆子,敢做这种事吗?
赵睿看向章毕贤,示意他解释一下。
章毕贤忙道:“半个时辰前,下官收到了定北侯的飞鸽传书,信鸽在此。”
仿佛怕他们不信,章毕贤连忙从怀里拿出一只信鸽。
徐百川确实不信,笑道:“章大人,您当我们都是傻子吗?宫门戌时末就落锁了,除非皇上有旨,否则外臣不得留宿宫中。眼下已经过了子时,您是在半个时辰前收到了定北侯的飞鸽传书。也就是说,亥时刚过,原本不应该在宫里的定北侯发现同样不应该在宫里的宁安伯谋反,所以从宫里给您送信,让您闯宫救驾?”
“我知道这听起来十分荒唐,莫说你们,我也觉得莫名其妙。可这字条确实是定北侯的笔迹。”章毕贤转头对着赵睿一揖,一脸无奈的道:“侯爷,不瞒您说,在来贵府之前,下官已经去定北侯府问过了。府里的管事说,昨日定北侯确实被皇上留下了。宁安伯府那边我也派人打听了,得知宁安伯在宫门落锁之前奉旨进了宫。这事若是搁平时,我只会当谁开了个恶劣的玩笑,可眼下……哎,宁安伯府和五竹先生的事不清不楚,沈英杰又掌握着宫中的羽林卫,也不能怪下官多想。下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奔您来了。”
赵璟看了修文一眼,修文对着他点了点头。赵璟便知道,章毕贤没有说谎,周英和沈荣昌确实不在府中。至于他们在不在宫里,那就不好说了。
王琪看懂了赵璟和修文之间的“对话”,不由暗自握了握拳。
“京中的达官贵人那么多,其中不乏位高权重之人,不知章大人为何偏偏要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我们家侯爷?”徐百川冷笑道:“连夜闯宫可是大逆不道之事,若宁安伯真的发动宫变便罢,若是没有,逼宫谋反的便是我们家侯爷了。”
徐百川话音刚落,站在他身后的偃武便厉声道:“呵,章大人还真是好算计!莫不是七皇子想把征西候府扳倒想疯了,偏偏抓不住我们任何错处,这才和他二姨夫一起唱了出逼宫谋反的好戏,意图引我们上钩?”
章毕贤只觉得浑身长嘴都说不清了,急的快哭了,他索性跪在赵睿面前道:“侯爷,下官知道贵府和定北侯府之间有些误会,但您二位都是当今圣上钦封的侯爷,也只对当今圣上尽忠。下官之所以来征西候府,是觉得安阳伯若真的谋反,只有征西候府不可能与他有任何勾结。退一万步说,就算定北侯真的和七皇子一起设计嫁祸贵府,也不可能用这么荒唐的理由吧。别说您不信,若非这字条确实是定北侯的笔迹,下官也不信呀!”
章毕贤说的有几分道理,虽然不明白沈荣昌为何会发动宫变,但沈英杰掌管宫中禁军,又有沈贵妃和七皇子做内应,他们确实有这个能力,不得不防。
赵睿沉声问:“宫中有什么动静?”
“四门紧闭,一切如常,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修文道:“因为宫里有规矩,我们没敢贸然叩门。”
“太子那边呢?”赵璟接着问。
修文道:“已经派人飞鸽传书了,不过目前还没有任何回应。”
“羽林卫保护着整个禁宫,若章大人所言属实,眼下已经过了近一个时辰,依羽林卫的实力,完全能掌控大部分皇宫。我们的飞鸽很有可能被他们截获,就算有回应,也可能是对方迷惑我们的障眼法。”赵睿沉声道。
偃武道:“侯爷,您若实在不放心,不如谎称有八百里加急,必须进宫面圣。宫门的守卫怕贻误战机,想必也不敢拦您。只要确定没事,大不了被皇上斥责一顿,总比在这儿坐立不安的好。”
“不妥。”修文摇头道:“若沈英杰真的谋反,侯爷此去,只怕会打草惊蛇。万一侯爷也被扣下了,又该如何是好?况且,我们手里也没有足够的兵力,根本不能和禁军抗衡。贸然过去,非但救不了皇上,还会白白送死。”
偃武惊道:“禁军虽是由沈英杰统领,但毕竟效忠皇上,不是他们沈家。就算有一小部分人被沈英杰收买了,难道绝大部分的人还真敢逼宫谋反不成?”
“若他们也被骗了呢?”王琪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