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琪笑道:“希望吧。”
……
凤栖殿,沈雨玫看着弟弟沈英杰,脸色十分不好看,“怎么,前两天我刚拒绝了他的提议,他就让你来做说客了?”
“若不是碰上要紧的事,我也不会来打扰姐姐。”沈英杰把一幅画递到沈雨玫面前,沉声道:“您先看看这个吧。”
抬眼扫了那幅画一眼,沈雨玫淡淡的问:“这是谁?”
“征西候命人画的五竹像。”沈英杰沉着脸道:“据说他在拜入五王爷门下之前曾有一个师弟,当年灭口不成被赵睿救下了。这些年,那人一直藏着征西候府里。这幅画就是根据他的描述推断而来的。今早,赵睿已经把画像临摹了很多张,看来是准备多找些人认认。这张是我设法弄来的。”
又看了那幅画一眼,沈雨玫嗤笑一声,“这些年他一直戴着人品面具,跟这画一点都不像。况且,你不是说皇上已经相信李勉就是五竹了吗?这样他就更安全了,你又何必如此紧张?”
“姐姐,您跟了皇上那么多年,自然知道他的脾气。”沈英杰苦口婆心的劝道:“他若真的对宁安伯府放下芥蒂,为什么这些天一直没有留宿在凤栖殿?他表面上待您和七殿下与从前无异,其实心中已经有了戒备。”
沈英杰的话说出了沈雨玫的不安,她从入宫之后,几乎夜夜侍寝从不落空。即便皇上因朝政繁忙无法顾及她,也会宣她去身边陪着。可是这些时日,皇上虽然依旧派人过来嘘寒问暖,但沈雨玫总觉得皇上对她有一种若有似无的疏离感和防备心。
“最近皇上的身子大不如从前了,他虽然没有留宿在我这里,但也没有召其他妃嫔侍寝。”沈雨玫佯装镇定的道:“再说,就算皇上还是怀疑宁安伯府,仅凭一幅四不像的画就能定罪了?”
“姐姐,您再仔细看看。”沈英杰把右手大拇指盖在画像上,对着沈雨玫道。
沈雨玫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脸上忽然变得有些严肃,“这……这……”
“您也看出来了吧。”沈英杰接过话头,忧心忡忡的道:“姐姐平时少与他接触都能看出不妥,若这幅画让皇上或其他相熟的大臣看到,难保不会有人认出来。若是搁平时应该没人敢说什么,可是赶在这个当口就不好说了。您别忘了,征西候可一直在怀疑李勉的身份呀!”
被沈英杰说得心中七上八下,沈雨玫道:“那你的意思呢?”
“姐姐,那事真的不能再拖了。这幅画随时都有可能被人认出来,万一皇上真的察觉出端倪,我们就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沈英杰看着沈雨玫,严肃道。
沈雨玫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厉声道:“可你们谋划的毕竟不是小事,万一失败了,我们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姐姐,我明白。”沈英杰垂下头,遮住了眼中的落寞,“他若是败露了,我和母亲肯定是必死无疑,但您和七殿下还有一息尚存的余地。你不愿意以身犯险,我能理解。”
见沈英杰这样,沈雨玫心中也不好受,忙道:“英杰,你不要这样,我……”
“我不怪你。”打断了沈雨玫的话,沈英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可我不甘心就这样赴死,也不愿意七殿下就此与大位无缘。无论是出身还是才学,七殿下明明比太子更优秀,为什么只是因为晚出生几年,就要俯首称臣,蹉跎一生?我决定赌一把,不仅为了七殿下,也为了母亲。若是事成,七殿下顺利登基,我们骨rou团聚,再也不用担心被分开。若是失败了……起事之时,姐姐可以一直陪在皇上身边,大骂我们是乱臣贼子,装作毫不知情。就算我们事败,皇上也不会迁怒于你。至于以后,恕弟弟不能在姐姐身边保驾护航了。”
说完这话,沈英杰起身跪在沈雨玫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弟弟深谢姐姐这么多年的照顾,若有来世,弟弟一定再来报答姐姐的大恩。”
“英杰,你这是要姐姐的命呀!”沈英杰毕竟是沈雨玫从小捧在手心里看着长大的亲弟弟,看他这样,沈雨玫的心里也不好受,“要是你和宁安伯府都没有了,姐姐就再也没有依靠了。英杰呀,不是姐姐贪生怕死,只是时间仓促,你们有把握吗?”
见沈雨玫有松动的迹象,沈英杰忙道:“姐姐放心,这事我们已经谋划很长时间了,眼下不过是提前几天而已。如今宫中的羽林卫全在我手里捏着,剩下的那些鸡零狗碎根本翻不出什么大浪。只要巧立一个名目,打着宫中有刺客的名义抄了东宫,然后把皇上控制住,以太子谋逆的罪名逼他废太子,然后写下改立七皇子的诏书,七殿下就能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您什么都不用做,只需看紧后宫里的这些奴才,不要让他们把消息泄露出去。只要第二日早朝之前料理妥当,等文武百官一上朝,就可以宣布圣旨。到时新君继位,一切都尘埃落定。纵然有人质疑,反正皇上和太子已死,他们也无力回天。”
沈英杰的谋划听起来十分可行,但沈雨玫还是不放心,“可皇上的寝殿和东宫里有一大批侍卫并不归羽林卫,万一他们负隅顽抗怎么办?若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