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抢,是我之前合作过的。
现在混得这么好,那还屈尊找我?
邱声不接招,把小黄瓜在热茶里泡了泡:你可以走啊。
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卢一宁顿时怒从心头起,一句人身攻击都到了嘴边,对面的人突然站起来闻又夏是个存在感很强的人,他有所动作,同桌的都闭了嘴。
面对一瞬间的沉默,闻又夏解释:我出去一趟,你们聊。
他神色坦荡,没拿琴,两只手插在裤兜里,语气也很平静所以应该不是打算半途逃跑。
但邱声后颈绷着:你去哪儿?
厕所。
他说完,推开包厢门离开。
火锅咕咚地冒泡,打破沉默的是卢一宁的嗤笑:我还以为你俩又好了呢,原来没有啊。
少说几句吧。顾杞瞪他。
哦。卢一宁没心没肺,笑了几声问顾杞,杞哥,你多久没练琴了?
这两个星期都在练。
诶
你答应我没活儿就排练的啊。
咱们真不能换主唱吗?
大概不行。
他们聊得很愉快,吃得也很愉快,这顿饭邱声很少开口所以卢一宁格外自在。现在闻又夏出门了,邱声望眼欲穿,更没心力理他们。
闻又夏这厕所去得时间太长了,邱声按捺好几次自己想跟过去找人。
贝斯琴盒放在角落,他认出来是闻又夏用惯了的他们刚遇到的时候闻又夏用的还是琴包,没多久就换了这个。
因为被背着到处排练、演出,贴皮的八个角都被磨掉了,划痕,灰尘印,还有几道摔破了的形状。他记不起每个伤疤是怎么来的,但闻又夏背这个琴盒在学校门口等他的场景邱声忘不掉。
耳机线是黑色的,贝斯箱是黑色的,他的头发、眼睛也是黑色的。因为个子太高,闻又夏站着不动时微微驼背,邱声跑过去,他配合地摘下一边耳机。
耳机里面是录的一些小样和片段,走着走着,闻又夏揽住他的肩膀。
从学校到常演出的大学城酒吧街要坐半小时车。
公交车的最后一排,贝斯箱被闻又夏恶作剧似的放在邱声两腿间,一米二高的黑色箱子能挡到腹部,他们就被掩护着十指相扣。
后来闻又夏的贝斯摔成两截,他离开时带走了琴盒。
怎么还在用这个?
该不会里面其实是空的,闻又夏还是跑了吧?
这念头让邱声倏地站起身来,把对面坐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他眼神发直,顾杞问:怎么了?
邱声神经质地走向门口。
这时包厢门从外面被推开,看清来人,邱声迈开的一条腿又收回原位,然后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地再次坐下,拿起了他没啃完的大麦茶泡小黄瓜。
哎哟。卢一宁意味不明地慨叹。
邱声无视他,咬了两口,余光跟随闻又夏一路坐到之前的位置。
闻又夏将一个打包盒推到邱声面前。
给我?他不可思议地问。
闻又夏点点头。
打包盒外有牛皮纸袋,印着某个深受好评的连锁粥品LOGO,邱声以前点过,但后来就不怎么吃了这家口味偏甜,粥又太软,不好喝。
到手还滚烫,掀开盖时一股白蒙蒙的水蒸气迷了邱声的眼。他试着看闻又夏,对方只拿起筷子继续吃火锅,没有和他说话,也没对此解释任何,这让邱声些许挫败,然而隐秘的快乐藏不住。
要吃吗?不吃吧。
南瓜粥肯定加了糖,还是人工糖Jing,甜得很,虽然温度暖胃,却并不是他现在能大量摄入的东西。
但这是闻又夏给他买的。
闻又夏上次给他买粥是什么时候来着?
反正肯定已经很久了。
邱声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烫得舌尖起泡,火辣辣地疼。
火锅吃到最后,顾杞算彻底把卢一宁劝回了乐队,他们约好黄金周后去太果拿合同,在此之前找个时间排练一两次,看看现在大家都是什么水平。卢一宁没反对,邱声不说话,顾杞不得不问闻又夏。
你有空吧?他别别扭扭地开口,试图破冰。
闻又夏还是那副没所谓的态度:知道了。
顾杞肯定在心里骂人,表面上都咬牙切齿,他站起身,扔下一句我去结账。卢一宁还在吃最后两块红豆馅儿的饼,邱声揉了揉肚子。
摄入糖分还是让他有点不适,胃里泛酸。
邱声镇定自若地出了包厢,收银台在不远处。他过去,在顾杞出示付款码之前先把自己的手机怼上扫码仪,随着滴的一声,顾杞转头一巴掌撩在邱声背上:妈的,早说你给钱!
你没跟我客气啊,杞哥拜拜!邱声说,他被那一巴掌刺激得顿时更不舒服了,匆忙朝顾杞挥了下手,跌跌撞撞地跑向卫生间的方向。
火锅店条件有限,邱声匆忙甩上门,蹲下的一瞬间立刻开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