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荔气得两腮鼓起。
其实每次易朝看他生气时,都非常想笑,每次都忍得很辛苦。
他抽了抽手,小声道:我走了。
阮云荔立刻像小猫一样,手脚并用,缠在了易朝身上,大声道:我也走!
易朝:
周青笠:
没多长时间,易朝就带着这么一个新鲜的挂件回了家。
易朝他妈稀罕阮云荔,阮云荔往他们家跑,他妈高兴还来不及,但苦了那时候的易朝。
青春期正是需要私人空间的时候。
阮云荔的存在,让他提前体验了把当爹的感觉,他也是头一次发现,原来小孩这玩意儿能这么娇气。
或者说,阮云荔这么娇气。
喜欢偷懒,却绝对不承认自己偷懒,赖在随便一个大人身上就走不动道,喝牛nai得哄着喝,吃个饭也能走神,只有睡觉的时候省心。
阮云荔在他们家一口气住了半个月。
后来还是周青笠出面,把阮云荔给带走的她不出面,易朝也已经想打包退货了。
那半个月的时间,让易朝知道了阮云荔怕黑、怕鬼、怕蛇、怕狗,别人怕的东西他都怕,别人不怕的东西他也怕,也害怕一个人睡。
他还威胁易朝,不许易朝说出去。
在易朝看来,他害怕的那些东西未必可怕,但他确实幼稚的可怕。
后来的很多年,阮云荔其实一直不喜欢一个人睡。
他偶尔也会去易朝的家里,粘着易朝,和他睡在一起,也一直把这个当成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易朝轻轻叹了口气。
他关掉了阮云荔面前的手机,眼神复杂地看着阮云荔熟睡的脸,半晌没有动作。
*
隔天,阮云荔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节目组给安排的房间里。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睁眼的一瞬间,甚至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直到发现眼前的环境十分陌生,身下的床也大到能在上面打滚,才反应过来这是哪儿。
昨天晚上他不是在客厅里睡着了吗?
工作人员把他给抬上来的?
阮云荔扭过头,发现他身边的位置空空荡荡,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
易朝呢?
下楼后,阮云荔才发觉他起的有多晚,大家都已经收拾好自己开始吃早餐了,而他连头还没梳!
稀奇啊,符泽方懒洋洋道,还能见到你睡懒觉的一天。
阮云荔揉了把头发,神智还没完全清醒,但嘴巴已经醒了,带着昨天被符泽方出卖的幽怨道:严格来说,我以前早睡晚起,相当于每天都在睡懒觉。
符泽方叉子都没放下就开始乐。
他是真觉得阮云荔有意思。
云荔,你赶紧收拾收拾吧,沈绘容道,今天咱们城镇的广场有音乐喷泉,易导游已经去给咱们探路做准备了,不一会儿应该就能出发去玩儿了。
同样没睡醒的还有冉贞,她脸上的黑眼圈都快耷拉下来了,下意识抬杠道:音乐喷泉而已
话没说完,她连忙住了嘴,眉眼间有些懊恼。
阮云荔好奇她怎么没说完,就见符泽方朝着他挤眉弄眼,两人驴头不对马嘴的交流了下眼神,谁都没懂对方想表达什么。
还是符泽方先受不了,拽住阮云荔往一边去,昨晚节目播出,她挨骂了,现在估计正受着折磨呢,甭管她。
阮云荔啊了一声。
他昨天没看到那个部分就睡着了。
倒是你,应该圈了不少粉,符泽方高兴道,真没想到啊。
阮云荔一怔。
他也没能撑到自己圈粉的部分就睡着了。
更令他惊讶的是,居然会有人喜欢他这种咸鱼??
可惜白天他们的手机都被收了起来,现在没法看。
他还想问符泽方是什么情况,符泽方却转过身去,望着他们院子,冲他道:我昨天晚上还发现个好玩的,等我一会儿。
阮云荔没来得及说话,就看着符泽方出了门。
片刻后,易朝回来了。
他进门后,阮云荔慢慢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偷偷观察他,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点异样。
但易朝并没有看他,神色如常,还是一贯的冷淡。
他泰然道:这里的喷泉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处喷泉,我们这次正好赶上了他们的喷泉节,过会儿出门,大家可以选择买不买雨衣,不少摊子上都有卖的。
众人齐齐应声。
阮云荔抱着自己的杯子,没有说话。
易朝瞥了他一眼,忽然道:阮云荔,记得记账。
阮云荔猝不及防被点名,茫然地看向易朝。
易朝皱了皱眉,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缓缓道:准备一下就出发吧。
片刻后,众人陆陆续续出门。
出了门,阮云荔左顾右盼,一直没发现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