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最有力的声嘶力竭吼叫后,众卫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轻飘飘的男人影突然从龙身脱出,对着海心吼叫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最卑鄙无耻的背叛者,一定要置我们于死地吗?”
这个人影正是那个紫色卷发男人。
满面脏污的海心冷冷一笑,“我若要你死,刚才就会给所有卫兵一人一面镜子,齐齐对你反射出镜光,直接置你于死地,还会死得很痛苦。”
“你想怎么样?”紫色卷发男人冰冷道。
“你终于肯与我谈判了吗?”海心冷笑。
希律亚这时策马飞来,挡在海心前面,和善微笑着,“很久不见了,毕由斯。”
“我不与你说话,”这个叫毕由斯的紫发男人面色一变,指向海心,“你说,你想与我谈判什么?”
海心深吸一口气,才说道:“要怎样你才肯停战?”
“我早已告诉你交换条件。”毕由斯冷道。
“他想与你交换什么,宝贝?”希律亚温柔地问海心。
海心犹豫了一下,道:“底纳斯。”
希律亚脸上的笑容更明媚更温柔,“是个很好的条件,不是吗?”
原本不打算与他说话的毕由斯忽地冷冷一笑,“希律亚,你就是靠你这虚伪无耻忽悠了我们父王,让他把王位传给你。”
“我的好哥哥,你在说些什么?”希律亚异常和气地说道,“你当时三天两头生病,经常卧病在床,父王只是不忍心你继位后Cao劳,这才把王位传给了我。”
“少来这套!”毕由斯咬牙切齿地道,“你软刀子杀人不见血的。在父王面前对我明褒暗贬,还制造几起家族纷争,说是我挑起的,让父王对我起嫌隙,最后才把王位传给你。”
“表面上你的理由成立,”希律亚不紧不慢地回道,“但真正的原因是,塔图纳家族更支持皇祖母的嫡亲孙子上位,而不是一个普通大家族的后代。那些制造的事端,你以为仅凭当年的我就能做到?我当年只有七八岁,哥哥。”
“就是你制造的,”毕由斯的眼里射出愤怒的火光,“人人都道你是七八岁的小孩,不可能做出这些事,可我太清楚了,你就是一个不择手段、Yin险毒辣的人,在你还是小孩时就是这样,你知道我手中掌握有你的证据后,竟说服皇祖母要置我于死地,要在你继位那日制造我被极端分子残杀的假象。若不是我收到线报,提前逃走了,现在就无人拆穿你的Yin谋诡计了。”
“哥哥,你的性格还是这样,鲁莽火爆,直率得让人讨厌。”希律亚仍然保持优雅的语调,“你实在不适合做一个政治家,更不适合做一个王者。在我继位前的那晚,皇祖母对我说,我们父王之所以选择了我,除了我背后有塔图纳家族的支持,还因为我比你更适合当一个王者。选择我,更安全。”
毕由斯的冷笑深沉,“嘴巴长在你身上,父王已化成了灰,皇祖母也早被你气死,你高兴怎么说都可以。”
“信不信由你。”希律亚笑得更优雅。
可笑得虽优雅,却在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起手中长剑,雷厉风行地朝毕由斯砍去,眼见躲闪不及的毕由斯就要被劈成碎片,听得一声尖锐的龙鸣,青龙以极快地闪电之速冲来,叼走了差点被劈的毕由斯,但毕由斯的一只手臂仍被砍断,毕由斯和青龙同时发出痛苦的吼声……
战斗再次开始,又一场腥风血雨的血与火之战。
战斗整晚,战火整夜未灭。
稍作歇息的海心站在被损毁的王宫顶层,遥看着血火染成的赤色夜空,叹道:“竟是我错了,我应一开始就联同他欺骗你,将底纳斯弄到手,然后送给他。”
她转脸看向伤痕累累的希律亚,掏出手帕擦向他脸上血迹,“若不是我一时心软,生怕他对你和阿拨斯不利,也不会造成如今这种情境。”
“你是对的,我的爱。”他握住她擦血迹的手,“你不可能不向着你的丈夫,还有你丈夫的国家。”
“若非我没有信守约定,我的王城也不会被毁,我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她的声音微颤着,眼里却没有泪。
“我会帮你重建王城,”他更紧地握住她的手,“帮你建一个更好更富裕的王城。”
“可王城里的百姓呢,他们的生命不会重来,全因我一念之差。”她又看向王宫的另一处,“还有一直守候王城的食人鹰,它们是最忠实的守候者,现在死了大半,还有一小半现在还是幼鹰,还不知能否平安长到大。”
“一定能长大,”他紧紧地握着她,深深地看着她,“有我在。”
她的眼神飘向前方,“我前三世总以为有了男人就能翻盘,这一世也以为男人能给我幸福,可从帝奥斯到阿拨斯,再到夹缝之年这么多年,男人未能给过我幸福,即使有过开心快乐,也只是短暂的。”
“请你相信我,海心。”他温柔地道,“我会带给你幸福的。”
她却只是向他微微一笑,笑得美好而灵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