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的脾气越来越古怪,性格越来越暴戾,眼底的绝望也越来越深刻。
国君时常在从前公爵府里夫人的房间里过夜。那个房间的摆设和从前一模一样,连用过的被褥都没换过新的。国君会在里面待上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才回城堡。
国君的脸色渐渐憔悴、苍白,身体也日渐消瘦。他日夜思念着消失十年多的夫人,眼神里透出痛苦和寂寞。
他的手抚过夫人曾用过的每一样东西,看过夫人的每一幅画,甚至还在夫人命人建造的秋千和滑梯旁站立许久。
看着那些旧物时,他的眼睛里充满深深的爱恋和思念,神情也会变得柔情细腻。
他深深地爱着她,爱得那么刻骨铭心,以致这么多年来从未忘记她,还强烈渴望着她回来。
他站在她房间中时,身上所有的杀气和血腥仿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嘴角微微扬起,漾起温柔的笑,宛若多年前的那个俊美无双的性感公爵。
在夫人失踪的第十年,国君已极少召寝王妃和情人。索妮雅记得,这个国君也是年轻时极风流的一个男人,除了家中数位姬妾外,还养了不少外室情人。
听说夫人曾因为国君养情人之事而大闹一场,将所有情人住的屋子砸了个稀烂。国君甚至不敢为此事责备夫人,只敢表面上装作冷落她而已。
夫人与国君的故事,索妮雅知道的并不多。曾经隐约听说他们在十几岁就认识了,夫人那时是一个任性的女孩,国君则是一个冷傲孤寂的少年,不知为何他们就相爱了。国君还把出身寒微的她娶为正妻。
这段故事让许多出身平凡的女孩嫉羡不已。可那又如何,这种事是嫉妒不来的,她们再嫉妒也翻不了天。
国君的心中只有夫人,卧室里也容不下别的女人。
索妮雅忽然有点担心了,万一夫人没有回到亚斯兰,而是偷偷溜回塔尔特怎么办?难道又要掀起一场战争?
很多年以前,亚斯兰和塔尔特为争夺夫人而发起战争。后来,夫人突然失踪,战争才慢慢消停。原本,国君不肯擅罢甘休,他认为是希斯诺王将夫人藏起来了,硬是将战争又打了两年才在众臣苦口婆心的劝告下罢手。
索妮雅想得头都有点痛了,干脆不想了,把这些都暂时搁在一边,继续干自己的活。
日子就继续这样过吧,等夫人出现的那一天再说。虽然索妮雅疑惑这一天是否会等到,至少是在她的有生之年。
第四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 最可怕的事情
第一百八十三章最可怕的事情
意大利,都灵。
通体透亮的芭蕾舞室,墙上铺满宽大的镜子。明亮的镜子前,一高一低的红色长杠,直线向前延伸。
一群穿着柔软弹性的舞服,薄如纸片舞鞋的女人们正在舒缓优美的音乐中扬起手臂,抬起长腿,慢慢转着圈,做着经典的芭蕾动作。
“一,二,三……转身,”年过四旬的舞蹈老师抬高着嗓子,用含混不清的意大利语叫着,“手抬高一点,最后一位美女,把你的右手往左边弯一点点,不,只要一点点,你弯得太多了。”
我立刻又把右手收回了一点点,轻轻一弯,舞蹈老师露出满意笑容:“做得不错,棒极了。”
半个时辰后,她关掉音乐,拍下了一下手,表示下课。
我已满身是汗,用放在杠杆上的毛巾抹了抹脸,便往更衣室走去。
洗过澡,吹干了头发,穿上厚厚的长款风衣,将红色皮包拿在手中,慢慢走出了这栋高楼大厦。
天色已暗了下来,飘起了飞雪,路上的行人渐渐变少。
马路两旁的建筑物在昏暗的夜色中有几分苍凉的味道,我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却依然不忘往身边的风景看去。
不得不承认意大利的都灵是个好地方,它蕴含着一种强烈的欧洲Jing神,同时还淡淡散发出北欧和地中海文明气息。这是我在游完半个中国后选择来都灵的原因。
据说在很久以前,都灵还是公爵们的中心城市。公爵这两个字,总能带给我一种奇异的安逸感。
我游走过所在小城的每一个角落,喜欢铺着碎花石子的欧式风格小路,喜欢宫廷式的玻璃路灯,还喜欢咖啡馆前的紫罗兰花丛。
我同时也迷恋这里的博物馆、画廊、广场、教堂和宫殿,这些建筑散发出的古典的怀旧气味让我迷醉。
我喜欢都灵,也喜欢目前宁静的生活。
我时常坐在宽大的广场,看着鸽子漫天飞起,小小的白色翅膀扑腾扇动着,仿佛会唤起幼时的小小童心。
逢至星期天,我可以在这里呆坐上一整天,什么也不做,仅仅只是看鸽子。
我否认自己想起了亚斯兰城的****,也否认自己想念那里四处觅食的小鸽子。
六年了,离开那个奇异的世界已经整整六年了,心中常常会泛起那一些些的想念,却拒绝承认。
坐在温暖漂亮的咖啡馆里喝着浓缩咖啡,我拈起蓝莓nai油千层酥,体验nai油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