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在这里?”我低声问玄斯娜。玄斯娜摇摇头,挽着我的胳膊,劝我快往前走,因为探访的时间有限。
我无奈,只得继续往前走,可才朝前走了两步,就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尖叫声传来:“林西文,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一定是你!”
我惊得寻声望过去,看见了一个穿着肮脏囚衣,双手握着牢房栏杆,歇斯底里叫喊着的披头散发的女孩。
“姬……珍娜?”我惊讶出声,不由得走了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她狂笑起来,笑声几乎震荡整个牢房,她边笑边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林西文,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这么好命。”
我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白,站在她面前,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玄斯娜此时冷冷道:“来人,把这个女疯子的嘴巴给堵上,三天三夜都不许取下来。”
“是。”卫兵们立刻领命。
玄斯娜这时又劝我往前走,还说现离探访时间只有半个时辰了,要抓紧时间。我不得已,往姬珍娜那边又看了一眼后,便匆匆向前走去。
乍见安特兰。我差点认不出来了。原本还小有英俊的他变得憔悴不堪,原本苍白的脸变得更加苍白。
牢门上的锁链开了,卫兵们把门打开,我让玄斯娜在外面,自己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安特兰和他的父亲,吸血族的第一骑士亚诺德关在一起。亚诺德的变化更大,他沉默地坐在一角,脸色比安特兰更差,满脸乱七八糟的胡子,头发更是乱得像鸟窝,和从前那个气质美男完全是两样。他坐在角落里,闭着眼睛,明知有人进来了,却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我呆住了,站在烂草堆上一动不动。
沉默了一会儿,安特兰终于开口,他的嗓子沙哑得不成样子:“林西文,你来这里干什么,来看我们父子俩的惨样吗?”
我摇了摇头,然后低声道:“只是想来看看你。”
安特兰扶着墙壁,缓缓地站起来。对我道:“如果可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请你给艾达公主写封信,让她来看看我的父亲,他一直很想念她。”
听到“艾达公主”这四个字,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的眼皮顿时动了动。
我说:“好,我一定写信给她。”
见我如此爽快地答应,安特兰的眼里出现了一丝意外,他随即道:“你放心,我不会让白帮这个忙的,有机会的话,我定会将这个人情还给你。”
我道:“你还是先不要想这些,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你为什么这么帮我?”他盯着我,问道,随着说话的增多,他的嗓子显得越发嘶哑。
“我觉得你也算是我的朋友吧,”我道,“我们有缘相见多次,每次见到你,都像见到一个老朋友一般。”
他扯了扯嘴角,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半晌过后,他道:“我没有朋友,也永远都不会有什么朋友。”
我微叹道:“我没有要求你把我当作朋友,只是安特兰,相识是一种缘分,如果能帮到你,我必会帮忙。因为有时,我觉得是我连累了你。”
“哦?”他的眼里出现了几分嘲讽,“说说看。”
“那次。也就是几年前我离开的那次,其实早已下了必死的决心。你的出现,只是一个契机。若非将自己置于死地,决无可能获得另一种新生。可是因为我的离开,奥斯纳必会迁怒于你,虽然你本身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可也不至于牵连全族……”
“你不必再说下去了,”安特兰打断了我的话,声音冷冷地,“奥斯纳和我们之间的恩怨,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也不是你一个女人所能左右。”
“可我总觉得,”我艰难地道,“我有责任。”
“你走,林西文,”他的眼睛里有着某种奇异的神色,“我不想再看见你,一看见你,我就会想起我的情人被奥斯纳夺走的事情,我就会觉得痛苦,我不想见到你,林西文。”
“可奥斯纳告诉我,是你的情人自愿跟他走的……”
“你又知道多少。林西文,”他再次打断我的话,恨恨地道,“若非奥斯纳当初抢走了他,他又怎会因日久生情而爱上了他?”
“你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当初,拉缇那和我一起去赤鹰国游玩,却不想正好遇见了奥斯纳。奥斯纳一见拉缇那,便动了心,当即就把他从我身边夺走了。几个月后,我找到了拉缇那,要带他回去。但他却死活不肯,说自己已经爱上了奥斯纳。”
我听得呆住了,说道:“这不可能,不可能……”
安特兰大笑了起来,笑得几乎连眼泪都快要落下,“你还不知道吧?奥斯纳年少轻狂时做过不少这种事。他只要看中哪个绝顶美貌的女子或男子,就会不顾一切地把他们弄到手。他在联合部族里曾有过无数的情人。只要他想得到的,几乎没有不到手的,包括你,林西文在内。”
“在你离开的这十年里,他身边的情人无数,但极少有人能得到正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