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连犹豫都没犹豫,立刻道:“是,但那关你什么事?”
红纱女人笑了笑,说道:“我可以看看她的头发是什么颜色的吗?”
大婶的脸上扬起一个jian滑的笑容,“什么颜色?也不关你的事。”
“如果是深色,”女人淡淡微笑着,“我们可以给一个好价钱。”
大婶愣了一下后,突然问道:“你们是皇宫的?”
“不是,”女人的声音更低,“但我们可以给出一个比皇宫的收购价更高的价钱。”
大婶不再说话了,我看到她的脸上浮出一缕不着痕迹的微笑。这种笑容,我很熟悉。只有当她心中充满了贪婪之意时,这种笑容便是她内心的写照。
她也用很低的声音说道:“我们到边上谈。”
红纱女人笑了笑,便转身向另一方向走去,大婶带着我们走在她的后面。
此时,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还有些恐惧。为何这些女人们一开始就看中了我?难道我真的是做肥料的命运?
红纱女人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小巷子里。小巷很偏,鲜少有人经过,是个密谈的好地方。与此同时,我看到另外几个薄纱女人也站在了巷子口。
“拉下她的披肩,”红纱女人转过身,说道:“我要先看下是不是我们要的货。”
我身上的披肩刹那被大婶拉下,我站在了他们面前。一袭破烂的灰色长裙,和一头黑色的长发。
红纱女人点了点头,“很好。但我还要验验她的头发是芬芳之水染成的还是天生的黑色。”
大婶居然还有些紧张,但这种情况下,她只得道:“随便。”
她立刻拿出一个瓶子,同时拿起我的几根发丝,把瓶内的ye体倒在了发丝上。几分钟后,黑色发丝没有任何变化,她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
巷子口的几个女人也同时对她点了点头。
“一口价,”红纱女人道:“五块金币。”
我看大婶脸上又露出了那缕贪婪的笑容,她喜不自胜地说道:“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红纱女人很爽快,立刻从兜里拿出了五枚金币,大婶马上把我推了去,速度之快,像生怕那女人会后悔似的。
我的心里满是酸楚。
大婶拿到了五枚金币后,带着她的男人和孩子飞也似地离开了。
巷子里只剩下我和那个红纱女人,我们对望几眼后,谁也没有说话。这时,巷口的那几个女人也慢慢地走了过来,一个穿绿纱的说道:“先把她带回去。”
我被红纱女人用手紧紧牵着,走出了这条偏僻小巷。
这群女人住在一个很小很黑的肮脏屋子里,当我走进来时,还差点被一个放在地上的水罐给绊倒。
“小心点儿,”后面的绿纱女人没声好气地道:“别摔着了,我们可是用全部家当换来了你。”
“为什么?”我忍不住问道,这是我对她们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为什么?”绿纱女人跳到了我面前,“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姐妹。”
这话把我弄得云里雾里,什么姐妹?
她们推入了屋里,我踉跄着跌在了一堆稻草上。屋里此时被点亮,两根蜡烛是这个破旧小屋的唯一光源。
屋里没有任何家具,只有几堆料稻草勉强可以称为墙而已。
那几个女人坐在了我对面的一堆稻草上,红纱女人开了口,“你记住,你现在是我们的女奴,我们所说的话你必须得听,否则,必比死还要惨。”
“死?”我想笑,“我都不知死过多少次了。”
她们对望了一眼,低声说了一会话后,似乎达成了某种协定。
绿纱女人这时对我说道:“我老实告诉你,我们变卖了所有的家当和首饰才凑齐了五块金币,来换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奴。”
“为什么?”
“因为我们要换回我们的一个姐妹,”红纱女人接口道:“她有一头深棕色的头发,所以被皇宫的人看中,前几日刚被送入宫中,听说明天就要侍寝了。我们几人从小一起长大,实在不忍心看她就此断送性命,所以要找一个同样深长发的女人来替代她。”
原来如此。我的心中霎时流过了一缕痛苦和哀伤,原来一切还是因我而起。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想的是如何逃出去,如何避开做肥料的命运,却从未想过那些丧命于奥斯纳手中的无辜女子。
我怕死,怕做肥料,那些女人们何尝不是如此?
“好,”我深吸一口气后,说道:“把我交给皇宫里的人吧,这件事应该要有个了结了。”
一切既因我而起,那么我就要当面对那个恶男说个清楚。他想怎么处置我随便他,就是再也不要让这些无辜的女人们受害了。
我不能再逃避了,决对不能。
我林西文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决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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