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试探道:“南王……”
赵决明道:“我不大清楚。”
玉天宝心痒难耐,见王怜花收了声,立刻问道:“我听传言,决明与太子殿下同榻而卧,抵足而眠,意气相投,当真如此么?”
众人好奇,竖起耳朵等待回应。
这是个可以回答的问题,且与事实相符,赵决明颔首道:“当真。”
他一开始是住在东宫的偏殿,但后来为了方便交换身份,也曾与傀儡太子睡过同一张床。
与傀儡太子同榻而卧就像身边躺了一个大型玩偶,加之睡床又大又宽敞,更是他睡了许多年的床,赵决明休息得很好。
在众人耳中,赵决明承认汴京的传言,便是太子殿下和他关系友好的证据。
除了和太子殿下有关的事情,更多的事赵决明便不能再说了,众人便各自回去洗漱,就此歇下。
赵决明出宫时静悄悄的,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离开了皇宫,但再过不久,这消息便会在汴京城中传开。
第二天他与顾惜朝和李寻乐同行了半程,一如既往地去城外练剑,练完剑后回到城内后便去客栈找陆小凤。
决战并未如期举行,陆小凤没有见到两位朋友生死相斗,他本该心情十分愉悦,但赵决明留在宫中迟迟不出,让花满楼和他十分担忧,这一等便等了小半个月。
陆小凤感叹道:“白五爷说的不假,太子殿下和你年龄相仿,更有话说。”
白玉堂只凭赵决明一人被留下便想到了太子,由此可知他确实与太子私交甚好;而确实如白玉堂所说,两位年纪相近的少年倒当真成为了朋友。
花满楼笑道:“你平安无事便好,殿下留你留了十来日,看来甚是欣赏你。”
被人夸自己和自己关系好,听多了之后便感觉有些古怪,赵决明摸摸后脑勺,看见陆小凤手里的钱袋子,转移话题,问道:“那钱袋……司空摘星还给你了?”
陆小凤得意地举起手中钱袋:“我正想对你说,不是他还给我,是我从他手中骗来的。”
这半个月,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为了一个钱袋子斗智斗勇,今天一个掉下水坑,明天一个淋成落汤鸡,钱袋子兜兜转转,终究是回到了原本的主人手里。
赵决明对两人的智斗赞叹不已,他一次都未发现司空摘星的易容,都是被朋友们点明,对陆小凤的机智十分敬佩。
陆小凤得知他的想法,回忆起司空摘星提起赵决明时的憋屈不甘的模样,伸手拍拍他肩膀,深沉中又带着点幸灾乐祸,道:“无妨,决明这般继续下去便好……要那猴Jing吃瘪吃个够。”
赵决明:“嗯……?”
花满楼无奈地微笑,同时也感到自己的两位朋友十分可爱。
接近正午时,一袭白衣的太平王世子——宫九从巷子中走来,白衣如雪,神色淡漠,如天山之云,飘入客栈。
赵决明在这家客栈住过许多日,见了他自然要问好,便朝他颔首,然而宫九却并未如往常那般轻飘飘地掠过,反倒驻足盯着赵决明瞧了一会儿。
赵决明眨了眨眼,宫九很快收回视线,轻轻点头回应,在角落的方桌旁坐下了。
宫九话少,陆小凤与花满楼在这客栈住了许多日,与宫九说过的话屈指可数,早就习以为常。
陆小凤提议去街上寻个酒楼聚一聚,三人告别宫九,去了赵决明曾当过跑堂的如意酒楼。
此刻正是饭点,如意酒楼内的食客瞧见一袭绛衣的赵决明,酒楼内安静了一瞬,立时嘈杂起来。
“决明少侠!太子放你出宫了吗!”
“太子殿下是什么样的人?”
“少侠可知宫中那夜发生了何事!”
赵决明与皇宫,一个是江湖新秀,一个是天子居所,放在一起难免令人好奇,问的人自然更多。
一声又一声的决明少侠扑面而来,酒楼掌柜见势不妙,又见赵决明呆着脸,一副什么也不会说的模样,当下便拱手赔罪,一边给赵决明使了个眼色让他三人赶快上楼。
二楼雅间隔音良好,赵决明拍拍衣裳,一本正经地向随后跟来的掌柜点菜。
酒楼掌柜掏出帕子擦着汗,底下的人都不好糊弄,他同样是好奇不已,但做生意的人,更明白有些时候不该问,便只说蹭蹭赵决明从宫中带回来的龙气,给他些优待。
赵决明大大方方地道谢,又点了几样菜,掌柜便下楼吩咐后厨去准备饭菜。
陆小凤对赵决明眨眨眼:“决明啊,你这名气可不小了。”
赵决明笑了笑:“不小,却还不够。”
赵决明年纪轻,但行事自有章法,一切都有自己的想法,花满楼曾经提点过他,此时便没有多说。
如今赵决明名气愈甚,盯上他的人更是逐渐增长。即使无仇无怨,单凭打败赵决明所带来的名气便足以诱惑许多人。
赵决明和陆花二人用过饭后闲逛,暮色四合,街道上愈发热闹,而他,也成为了热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