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夜幕降临之前紧赶慢赶地到了前方的镇子,直接在第一家客栈落脚。
赵桓在楼下和客栈掌柜唠嗑,知道了些当地的情状,结束对话准备上楼时,客栈外响起指节轻敲柱子的声音。
王怜花站在柱旁,似笑非笑,什么也没有说,赵桓却无师自通,认命地和他一道走向人烟稀少的街道。
月光如水,镇子中一声犬吠,紧接着又有许多狗汪呜嚎叫起来。
王怜花耐心地等着犬吠声止才开口道:“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要问什么。”
“小病罢了。”赵桓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有劳前辈关心。”
他情真意切,似乎当真是认为那是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王怜花回想着白日对方长时间弯腰忍痛的模样,倒觉得那不像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此前王怜花已隐隐有所察觉——赵决明有时会在沉睡苏醒后捂着额角愣愣发呆,但彼时对方神色如常,故而他没有多在意;可今日赵决明那副模样显然是疼痛难忍,叫他不得不在意起来。
赵决明的回答亦在他意料之中,毕竟赵决明是根木头,还是一根犟的不行的木头。
王怜花难得关心人,虽然早有预料,却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郁闷,只能回道:“有病需治,莫要讳疾忌医。”
赵桓认真应下,王怜花没有多问,两人一同回到了落脚的客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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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嘀嘀嘀嘀
玉罗刹收到禀报临清城中发生的事情时,他因试图打消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决战的想法,已在万梅山庄中住了几日。
比起假儿子他当然更在意亲儿子,即便西门吹雪面对他这个亲爹也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但玉罗刹毫不在意,信件到达时也并未立刻拆开去看。
又一次劝说西门吹雪铩羽而归后,夜间,玉罗刹坐在桌边懒洋洋地揭开信纸,就着烛火翻阅起来。
赵决明太过显眼,那位下属凭借赵决明的衣着打扮认出玉天宝,书信以此为开头,信中赵决明的存在感也过于鲜明。
玉罗刹想起石林洞府中的化为灰烬的罂粟花丛,以及如今教中被细心呵护却仍是惊险倍出的唯一一株罂粟花。一丝难以言喻的心情爬上心头,他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罗刹教的下属向来忠心耿耿,即便是写信也描述得十分逼真力求让看信人身临其境。
玉罗刹微微垂眸,烛火打在他的面容上,神色有几分莫测。
玉天宝此前虽说有些叛逆跋扈,但也听他的话,可此时却对他派去的人态度恶劣,毫无回教之意。
这个假儿子久居罗刹教,被中原的美景迷了眼也无可厚非,玉罗刹毫不意外玉天宝的选择,却怀疑赵决明是否也在其中发挥了一定的作用。
写信人陈述他被点了睡xue醒来时正待在郊外的树上,单凭玉天宝一人绝不可能做到。凭这一点,玉罗刹便能猜到赵决明和玉天宝的关系比之沙漠中更为亲密。
不过左右玉天宝是个此刻发挥不了大作用的棋子,玉罗刹很快便将这便宜儿子的事抛之脑后,第二日清晨又去缠着西门吹雪试图打消他的想法。
然而庄内仆从皆是神色匆匆,玉罗刹在檐下望了望,拉住万梅山庄的老管家,问他:“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老管家道:“庄主吩咐我等准备马车物资,他这几日便要动身去汴京。”
“……”
玉罗刹此前未听到丝毫动静,闻言盯着他看了半晌,老管家泰然处之,脸上的褶子丝毫未抖。于是玉罗刹摆摆手,让他离开了。
当初玉罗刹派这老管家照顾西门吹雪时确实嘱咐过对方要对西门吹雪惟命是从,一切都顺着他的意思来,如今来看,老管家确实完美地听从了他的命令。
……就是心情不大愉快。
西门吹雪在梅花林中练剑,玉罗刹找到他时对方已收了剑,淡淡地瞥他一眼,从玉罗刹面前走过。
惨被无视的玉罗刹忧伤地唤他:“……吹雪。”
西门吹雪停住脚步,回头看他。
“我已吩咐他们去备车。”
言下之意十分明显,玉罗刹秒懂。
他还不想放弃,但西门吹雪却已加快脚步,从玉罗刹面前离开了。
梅花林中只留玉罗刹一人面飘黑雾,风吹过,他面上的黑雾却仍然坚强地飘荡着,与他的脸相亲相爱。
*
“决明的爹是什么样的人?”
玉天宝好奇地问。
自从临清城中玉天宝暴露身份,他便不再顾忌于谈论家事,虽然因为有王怜花在一旁听着,他